“此书与武道并不沾边,而是一本有关堪舆、地相之学的奇书。
在江湖风水界中,这本书的价值之大,可以说丝毫不亚于一本九品功法。”
江陵眉心一动,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手上的书籍,眸子里所散发出的那种灼热毫不遮掩他此刻激动的心情。
不过震惊归震惊,但他还是保留住了那几分仅有的理性。
“所以先前叔跟我讲遗迹之时,也是有意引出这本书的存在?”
黑煞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反而用一种淡然的目光看着他,给他的感觉仿佛是在说:
你只管猜,对与不对我都不会告诉你......
如此无趣,江陵也不知道自己从小到大,是如何忍受他这个不讨喜的鬼性格至今日。
“也罢,反正是与不是总归我还是要学,该练的我还是要练!”
这句话一处,黑煞倒是难得地点了点头,有了反应。
不动声色,不声不响,少年险些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五年前,我无意间觅得一处千年孤塚,深入其中,九死一生,拼着命才从里面带回了这本书。
观那孤塚,封闭良好,恐怕除我以外至今无人踏足。而这书里头所记载的地相之道,只怕当今世上无人通晓。”
江陵颔首低眉,捏着下巴注视着黑煞,故作深沉道:
“既然如此的话,那黑叔,您是不是早就将这本书里的东西给学了个精光?”
闻听此言,身披黑衣的这个中年人却没有像他意料之中那样应下,反而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人这一辈子,活着都离不开‘机缘’二字,而在这世上,最强求不来的,亦是‘机缘’。”
如此突兀的话语从黑煞嘴里说出来,一时间使得江陵有些愣了神。
他哪里能够明白眼前这位高人说的话究竟是何意,只不过后者到底还是没能让他绞尽脑汁,在下一刻便接着解释道:
“若要真正将这本书中的至理融会贯通,便要在白虹境之初开始窥探其中奥秘。
我拿到这本书的时候便已知道自己被这层先决条件所束缚,既然不能领悟,所幸保留下来以待今日。
给你,心里头倒也不觉遗憾。”
不得不说,江陵的确被黑煞这番话给感动到了。
这么多年来,他可以说是没少给眼前这位大叔添乱,或许若是没有父母的这一层关系在,自己根本不会跟黑煞有任何的交集。
“尽早将这本奇书领悟,这对于你一年之后的遗迹之行,也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据闻,仙云碑里有众多上古大能的武道体悟,参悟的仙云碑越多,你的武道修为便会更加精进,或许‘一日破境’,也并非没有可能。”
少年很是郑重地点了下头,目光坚定不移地扫视着手掌上这本枯黄的书籍。
“黑叔放心,侄儿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栽培!”
黑煞很是难得地伸出手掌盖住了他的头顶,肉眼可见的多了些宠溺。
“不日,我将会离开缥缈峰一段时日,有一些需要完成的事情等待着我去做。
我不在这期间,照顾好你自己。”
自打江陵进了这缥缈峰,便从未见黑煞离开过这里。
如此突然,他虽有所疑惑,但还是迟疑地点了下头,以示回应。
......
晌午十分,江陵还想在被窝里跟周公多聊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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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天,屋外头这便传来了呼唤之声。
“小师叔,小师叔!掌门让您醒后去阁楼。”
半天没有反应,站在屋外的弟子也着急地直跺脚。
“掌门还说了,若您晌午未至,便让您这一天都没饭吃!”
尽管少年狰狞的面孔之下埋藏着强烈的不情愿,但将头蒙在被窝里的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猜疑自家师父的话语里到底藏着几分真意。
于是乎,他起床了......
阁楼虽然同样位于七峰之一的主峰之上,是缥缈峰掌门的私人场地,但在这偌大的山上,隔着江陵居住的栖鸾庭也有些距离。
不过江陵这十年下来倒也没少去阁楼,期间无非就是赖在那里睡个觉,又或是缠着云鹤给他讲好些个古往今来江湖上的奇闻异事。
所以说,阁楼这方大厦,对于江陵来说早已是来去自由,就跟在自己家一样,没什么区别。
一处空幽闲逸的庭院里,迟来的秋风扫动着院里的一颗上了年龄的梧桐树,不时有叶子迎风而舞。
江陵吃过午饭,坐在庭院外的一方小亭中,一片落叶恰巧划过他的脸颊,飘零到了他的肩膀上。
他轻轻拿下,摩挲着树叶粗糙的纹路,再望向并无半片云彩的天空,眼神里波光闪烁。
“梧桐一叶落,天下尽知秋。
十载寒秋......十年了......”
身后沧桑沉稳的声音由远及近,走到江陵背后之时戛然而止。
少年将手中的叶子朝空中轻轻一抛,仿佛就连自己的思绪也被它牵扯,飘荡的很远,很远......
江陵本欲站起身来,转头朝身后的云鹤施礼,却不想被他宽大粗糙的手掌给揽住了肩头。
于是二人就这么并排坐了下来。
“陵儿,你待在缥缈峰也有十年了,是时候该下山历练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