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书院,后山。
山顶之上建有小楼,楼阁之上被云雾缭绕,仙境宜人。
国子监的马车停在平地上,数名国子监内的师长站在崖畔,欣赏着脚下这在监内罕见的自然风景。
刘祝茅作为国子监内的同行一员,眺望山下风景,吸了一口清凉山风,感慨道:
“在国子监,确实很难感受到这般自然气息,怪不得白云书院的学子们在修行境界上进度极快,浩然气便是自然之气啊。”
白云书院大儒李道光亲自接待众人,此刻微笑回应道:
“先生自谦了,前些日子先生晋升五品君子境,那股纯正浩然之气在此地书院都有所感应,先生的待人处事,求学之道,书院不少人都很倾佩。”
自从刘祝茅破境,国子监便有意培养这位大器晚成的“君子”,但似乎这位刘先生并不感冒,拒绝了国子监内的提升。
“境界于身外之物,没什么好自豪的。”刘祝茅摇了摇头,顿了顿语气,喃喃道:
“也不知这次的事情是真是假。”
“真的,自然是好事。假的,也不损失什么。”李道光回应。
“若是真能出了这么一位得到文运认可的儒教弟子,自然是好事。”
刘祝茅沉默了会,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感慨神色,轻声道:“能教出这种弟子的老师,想来也是个极为了不起的人,吾等楷模。”
国子监和白云书院属于儒教传承的两种理念,平日向来是君子之交,淡如水,除了切磋和隆重节日,很少会出现拜访 的局面。
今日却不同。
自然是因为修行界传出来的那个消息。
事实上,无论是国子监还是白云书院的儒修们,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跟徐长乐在无匾大院喝茶听八卦时的样子一样,满脸茫然。
儒家传人,需要得到国子监和白云书院的认可,也需要得到儒家文运的认可,能教出这种传人可谓是难如登天,这也是刘祝茅感慨的原因。
然而就连他们,从来没有听过什么儒家传人的消息。
只是这个消息在修行界中言之凿凿,数座仙宗都同时出声,大概率不是空穴来风。
所以一时间,国子监和白云书院的先生们都已经坐不住,今日白云书院的两三位大儒准备拜访国子监,孰不知...国子监的人早就到了。
阁内顶楼,山风徐徐,白云书院院长周异双手负后,凝视远方,一身白衫儒袍在山峰中飒飒作响。
他身后,一名垂垂老矣的老者坐在那里,双手拄着一根弯曲长拐,轻声道:“所以...就连院长也不知道这个儒教传人是谁?”
“是的。”周异点头。
“但是他是真的出现了?”
“自然,白云书院供奉先贤的祠堂内产生异像,文运浩荡,想来肯定是有因为此事。”
老者沉默了会,嘀咕道:“国子监内在那一日也有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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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异像,文员浩荡,比平日暴增数倍....”
七大仙宗传来的消息里,他们的传人在儒家秘境圣海内见到了那名儒家修士。
更夸张的是,据说那名儒修刚刚出现,圣海中的文运直接坠下,为其铺路,几乎是明摆着告诉七大仙宗,儒教传人在此。
连圣海都认可了那名年轻儒修,那么对方的说法确实是真。
可问题是,这名儒修究竟是谁,是白云书院弟子还是国子监监生?
作为大陆名正言顺的儒教正统,儒教传人别说选,连身份都不知道,这算怎么回事?
不同于老者的疑惑,周异眯着眼睛,早已神游万里。
想起数月前的那场在圣海之中的变故,某人的样貌浮现在他心头,周异嘴角微微翘起,心想真是个了不得的年轻人。
在消息传来的最初,他或许就是最平静的一人。
因为在数月前,他就知道儒教传人即将出世。
毕竟那个年轻人,是第一个不靠境界能够进入圣海的年轻儒修。
但这个答案他显然不会告诉身旁这个老人。
此人是国子监司业,大祭酒不在,此人便掌管整个国子监的大小事务,但他却不是纯粹的儒教修士,而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大魏官员。
二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周异忍住笑意,故作叹息道:“大祭酒还未回来?”
一想到得到圣海文运认可的年轻修士,刚刚才被逐出国子监,周异只能感慨一句....
妙啊...
“是的。”
“真可惜,或许大祭酒回来会知道什么。”周异一脸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