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胜哪里管的了这些,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什么!我儿子被打了,打人的人完好无损的在这儿,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谷主,你要是不管,就请不要插手,我会收拾他的!不劳您动手了!”
被安逸南拉到一旁的风羽乐出了声儿,“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父子俩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的跋扈火爆啊。”
“他们俩这脾气,要是没那太上长老爷爷撑腰,哪里能待的下去。这一次选长老,本来肖全的师傅是很有希望的,偏偏这崔胜使诈赢了他,估计借由崔健骂人的事,火药桶炸了。”
“难怪出手不算轻,估计算报仇了。”
“唉,架不住太上长老说话了,使诈侥幸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就这么去了。”
“你们这太上长老权力这么大的吗?”
“也不是,谷主最大,可是我爹他,老好人一个,总是微笑对人,又不严厉,就会当和事佬,不够强硬哪里能当的好门派之主,就连另外两个太上长老也都放弃了,这才这样的。要是我爹能硬气一下,有那两个太上长老相助,哪里能让他们爷仨这么猖狂!”
“要是你一个时辰前这么说,我或许就信了,现在嘛,你爹可能算盘更大啊!”
安逸南也是想到了刚才的对话,怎么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家父亲说出来的话。
“唉,要是能让我娘和外公他们知道就好了,也不至于二十多年不受待见了。”
“我见到了你外婆和姑姑,难怪只来了两位女眷,不过,你爹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吧,能抱有改天换地理想的,怎么都不会是你说的那种人。”
旁边还在和安素争执的崔胜,不对,是单方面争执,安素一直在做和事佬,劝和不劝打。
崔胜见到安逸南和风羽还在聊天儿,哪里还能忍得住,要不是看见李必安那暴戾的眼神和可怕的修为,早冲上来了,谷主,谷主算个屁啊!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深呼吸一口,“好,既然谷主这么说了,那我就带犬子先走了,你们继续聊,不打扰了。”
说完,没等安素说话,就带着儿子气冲冲地走了。
“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公子,要不要我去结果了他!”
风羽白了他一眼,“不用了,在人家地盘儿,别给人家惹麻烦。”
“安谷主,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古人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谷主有此鸿鹄之志,怎么会不清扫自家一亩三分地呢?”
安素背手在后,笑了一笑,又低下了头,脸色有些无奈和自嘲。
“何曾不想?奈何没有这般修为啊,江湖实力为尊,我哪儿有地位说话呢?”
“可是能上天机榜的,谷主不会是普通人士,十年不进半步,有些令人寻味啊。”
“或许这就是我的武道吧,总该让我经历一些才能走的更远,今日就不多聊了,我回房歇息片刻,膳食将至,先让南儿带你去走走吧。”
“那就不打扰了。”
来到外面的风羽伸了个懒腰,“跟你爹说话真伤脑筋啊,累!”
安逸南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羡慕,“你就偷着乐吧,我活了二十七年都没见我爹这样过,我想要这样都要不到呢,有时候我也真的挺生气的。”
成一这时终于开口说话了,“他修的乃是儒道。”
“儒道,不该是刀意吗?”
“并非,只能说他随便领悟的墨风刀法便已是上品,可见他的道会更高更强!武者都会从意练起,剑意到剑势,再到剑心,此人便是天下难得的修心之人。”
风羽理解了他的意思,“你是说,安谷主是在儒生的修养中稳固儒心,想要成就儒之大道,修为停滞只是他在养心?”
“不错,只有这一种解释比较名正言顺。”
“能够静下心来十几年养心,不为所动,正常人怕是想都不会去想吧。”
“只能说,此人悟性极高,且天生儒士,心境已至圣人境界,常人不会理解的,等他道心圆满之际,不知该是何等风华绝代,怕是天下第一的儒圣了!”
安逸南听的哑口无言,但又觉得,对,就是这样,我爹就是这样的举世之才!他的内心涌现出一种自豪感,一种从来没有过的骄傲!
“你们说,我该不该把这个消息告诉我娘她们?她们守了这么多年,也该知道的啊。”
风羽边走便想着,不过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最懂不过枕边人,你娘这么多年不离不弃,想必也是夫妻情深,她知道他的路,既然今日你爹愿意说给你听,自然是信任你的,说不说是你的决定。”
安逸南想了半晌,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径直摇了摇头,下了某个决心。
“他是我爹,他能有如此抱负,我该助他才对,我以我爹为傲,自然也该信服他的安排,他要助你成事,想必自己也会继续养心,我不该打扰他,今日就当不知道好了,一切自然发展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