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黛娜想要换个位置,可是金发男孩仅仅地抱住她,他柔软的手臂缠上米黛娜的腰间,和上一次有人抱住她的时候那种痒痒的感觉完全不同,当金发男孩抓住米黛娜腰部的时候,米黛娜变得无比安静。
神明金灿灿的头发有几束落到了米黛娜的嘴唇上,而鼻尖传出的呼吸落在米黛娜的胸口,白色的修女服下,粉嫩的胸脯在神明的目光下一览无余。
米黛娜颤抖了一小下,然后就被那柔软的手臂安抚住了。
他们拥抱在一起,金色卷发贴上了米黛娜的额头,在彼此的温热中,两人的拥抱仿佛要一直持续到世界末日。
“射下来,把她射下来!“主教的声音在米黛娜的耳边炸响。
所有的留驻在此的弓箭手都冷漠地拔出背后的弓箭,拔剑的时候他们背后散发的金色的光晕,似乎神明也在庇佑着他们。弓箭从他们的指尖划出,与白色的砖块碰撞。
巨龙扑腾着魔翼急速下坠,在弓箭手的尖啸中,无数木制座椅的碎屑和弓箭手的鲜血炸出来。
主教在教堂中央晃晃悠悠地行走着,黑色的礼服破旧不堪,一把不知从那里捡到的宝剑被主教攥在手里,勉强支撑着他的身体。飞溅出来的木屑穿透了他的胸膛,可是伤口看上去并不深,至少衣服没有被鲜血浸透。
前面还在和米黛娜打招呼的修女有几个已经死于非命,残破的身体东倒西歪的躺在椅子上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位置。
被撞倒的烛光点燃了红色的地毯,教堂的帷幔,火焰像是扑腾的恶魔一般席卷。
米黛娜抬头望了一眼那个因仪式而生的金发男孩,祈求他的帮助,可是他的身形涣散,不知何时就会消散在空气中。
白色的巨龙在破碎的穹顶之上盘旋,仿佛随时都会猛冲下来。
“该死的,不要停下吟唱!”主教挥舞着武器,他并不懂任何的战斗技巧,每一次挥舞都东倒西歪,他嘴里虽然在吟唱,但是到不如说是在骂人。
可是兮兮落落的吟唱声还在继续,蜷缩在角落里的修女喃喃自语,金发男孩的身体变得凝练。
“快回房间去!”一旁中间没有头发,两旁却留着长长的宛如辫子的忏悔神父眉头紧蹙。
“回房间?我不明白。”
“仪式还得继续,我们的民族必将永存。”可是忏悔神父说了一句更加令人费解的话。当米黛娜被其他修女簇拥着赶回房间的时候,她感受到了巨大的头晕目眩。
恍惚中,教堂的大门被破开,从外面回来的人们驱赶着骏马驱刀挥向教堂内劫后余生的人们。
又是安德列斯!米黛娜咬着牙齿,她不知道为什么安德列斯要这么做,即使是对着原本效忠于他的人们,安德列斯还是挥刀将他们切成两半。
主将的武器与安德列斯的军刀相撞,可是凭借着马匹带来的速度与力量,受伤的主教被安德列斯轻易地挥飞出去,接下来安德列斯就朝着自己来了。
忏悔神父咯咯咯地笑着,将矛刺入安德列斯马匹的心脏,失去了平衡的安德列斯甩飞出去。
可是跟在安德列斯后面的人立马接上,不是别人,而是吉尔福德哥哥,他掷出闪耀着光芒的宝剑,利落的刺穿了忏悔神父的心脏,再从他身上拔出。
“直至成伤。”
“直至成伤。”修女望着丑陋了,已经死去的忏悔神父,低声回应。
下一波进攻已经到来,吉尔福德再一次背叛了自己,所有人都背叛了自己。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修女攥紧了手心,等待着属于她的死亡的来临。
……
米黛娜从梦境中醒来,浑身酸痛。可是似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抑或是未曾发生。望着远处弯曲、蜿蜒的小路悄悄的在树林里露了头,只要爬上浓密且高耸的栗子树就能看到远处那片宽阔无比的湖泊,泛着白浪的溪流把源源不断的水流灌入其中,听说所有的水都将流入大海,可是米黛娜不知道。
没有白色的巨龙,没有彼此厮杀的人们,就连老修女苏塔尼都还睡在自己的床上。
“苏塔尼!苏塔尼!”米黛娜喊着苏塔尼的名字,可是并没有回应。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浑身冰冷且衰老的躯体时,那股冰冷不断爬上米黛娜地额头,已经死去了不知道有多少时间的老修女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可是在这之前苏塔尼的身体时变得越来越好的,所有人都告诉自己,自己的照料是多么多么的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