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入梦实属意外。
杜晏现在还觉得有些晕乎乎的,睡前他喝醉了。
今夜是邵家人的聚会,此前杜晏和邵凌恒领证在现实世界算是闪婚。杜晏和邵凌恒都不是太注重形式的人,当时他们的想法非常简单,该说的该磨合的在梦境世界中都已经经历过了。
在现实世界中,留下个证明作为一种纪念就是。
当然,这是杜晏的想法,邵凌恒或许有其他更多的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两人就这么领了证。
之后邵家人知道之后,却觉得不能就这么简单,好歹要在家族里面办一场小型的聚会,正式把杜晏介绍给家族里其他的人。
当然,关于杜晏和邵凌恒的秘密他们不会让太多人知道,但是考虑到小捌那边已经申请给这个世界的梦魇兽血脉配备小助手。
邵凌恒的外婆,在征得杜晏同意之后,把这个消息告知了家族中知道血脉秘密的人。
为了表示感谢,远在地球另一端的家族要求来参加这个小型聚会。最后这场聚会的的规格便越提越高,准备了大半年之后才正式举办。
在这半年之中,杜晏为了消除邵凌恒此前服用秘药的影响,让小捌从本体那边带来药物。
封印邵凌恒血脉力量的秘药被慢慢消减,他的能力完全激发出来。
当然有杜晏在,他并不会再次像之前一样,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能力,让周遭的人都陷入噩梦之中。
血脉能力激发之后,反而让邵凌恒渐渐恢复正常,开始感知到喜怒哀乐,对亲情友情也慢慢理解起来。
邵凌恒的织梦能力越强,对梦境就控制得愈发熟稔。在半年的练习之后,他可以为了满足杜晏的食梦需求而织造出相应的梦境世界来。
邵凌恒的能力越来越强,却导致了今天这场意外。
在今天的聚会上,杜晏和邵凌恒都喝醉了,喝醉之后两人的意志自然会薄弱几分。结果就是在这种无意识的状态下,杜晏被邵凌恒拖入了梦境世界之中。
在两人交心坦白之后,邵凌恒织造的梦境都是以他本来的样子和性格出现,眼下这种状况杜晏已经许久没有见过。
躺在旁边的是贺瑾。
杜晏见到这张脸的时候,就有些不详的预感,毕竟上一次见到贺瑾的时候他还长着猫耳和猫尾。
他一点也不想再次变成一只猫。
杜晏下床,走到一旁衣帽间里。
镜子的男人黑发白肤,没什么异常的地方。
杜晏这才放下心来,看来邵凌恒潜意识中已经把那些奇奇怪怪的设定收回。
只是既然他会被拉入这个梦中,那就表明这个梦并非是什么美妙的梦境,而是一个噩梦。
杜晏思忖许久,也没能想出这个梦境世界的噩梦根源来。
从此前的一切推断,贺瑾已经得到想要的一切,那这个梦境世界为何还会作为噩梦出现。
就在此时,一双手环上了杜晏的腰,低沉的声音响起。
“舅舅,现在能看到你尾巴和耳朵的机会真是越来越少了。”
贺瑾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可惜,杜晏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
因为随着贺瑾的醒来,这个梦境世界的一些设定涌入了杜晏脑中。原来他还是那只白猫,只是能力越来越强,能够完全作为人类形态出现罢了。
杜晏直接拉开贺瑾的手,转身走向浴室,说道:“洗漱完准备出门。”
今天上午,两人约好要去一场拍卖会。
在这个梦境世界中,杜晏喜欢一些有底蕴的老物件。贺瑾知道他的爱好,便总是留意着相关的拍卖会,从来不会错过任何异常,甚至还专门买了处房子就为了存放这些收藏的老物件。
贺瑾知道自家舅舅的习惯,一旦有定好的行程,便会提早做好准备的,不留下充足准备时间会让他有些焦虑。
本来还想蹭些福利的贺瑾,也不再纠缠,乖乖打理完毕之后就和杜晏一起去了拍卖场。
杜晏坐在贵宾包厢里翻看着手中的小册子,最后的压轴拍卖品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幅画,介绍说是当年在战乱之中流落异国,现在收藏家家道中落便拿出来拍卖。
或许是为了保持神秘,图片上的画卷是合起来的,看不到画卷的内容。
杜晏却不知为何,看着这幅画卷一时之间移不开眼睛。
片刻之后,他只觉得耳边一热,听贺瑾低声说道:“舅舅想要这幅画?”
杜晏看他一眼,说道:“不知道内容,谈不上兴趣。”
杜晏虽是这么回答,心里去始终挂念着那副画,表现在于前面的拍卖品都无法引起他任何注意。
直到压轴品出现在台上,杜晏的目光才落在了台上。
为了不伤害到古画,拍卖场的灯光被调到昏暗的状态,主持人在充分热场之后,总算是揭开了笼罩其上的丝绒盖布。
恒温恒湿的玻璃箱内,古画悬挂其中,场中众人皆为这精美古画震撼,发出惊叹声来。
杜晏却是有些百感交集,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想法。
那画,他见过。
画中人就是他,或者说是长公主原晏。
这明明是另一个梦境世界中的古画,怎么会出现这贺瑾的梦境世界中,还成为了拍卖品。难道这一切同这个梦境世界再度成为噩梦有关?
杜晏眉头微皱,始终想不清其中联系。
贺瑾仔细看了上方古画片刻,又转头看了身边的杜晏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
他说道:“我怎么觉得,古画中的女子长得和你很像?”
杜晏说道:“你看错了,这种工笔画,能看出什么相似来?”
贺瑾笑了笑,说道:“也是,或许因为我满心满眼都是舅舅,看到有些相似的画就会联想到你。”
杜晏看贺瑾一眼,没有接他这句有些肉麻的情话,而是转头继续看着台上,想着噩梦的根源和古画之间的联系。
贺瑾见杜晏目光始终落在那副古画上面,却是误解了杜晏意思,待到杜晏回神之时,他已经以起拍价的数倍价格拿下了古画。
杜晏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人就此离场回家。
贺瑾本来的意思是把画送到专门用于放藏品的房子里,杜晏却表示想先放在家里赏玩几天。于是,当天拍卖场就把画送到了家中。
画送过来的之前的一个小时,贺瑾接到一个电话,随后便紧急出国去处理公事。
家中只剩下了杜晏一人,他对着那副古画许久,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睡至半夜的时候,杜晏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睁开眼睛,看到床边站着一个人。
要不是杜晏天生冷静,换做旁人大概能被吓出一身白毛汗来。
“晏。”那人见杜晏醒来,开口唤道。
杜晏直接起身抬手打开床头灯,看向床边那人。
果然是成瑜,穿着一身军装的成瑜。
“成瑜。”
成瑜脸上露出几分惊喜的表情,说道:“你果然记得我。”
杜晏点头,又问:“你怎么回事?”
成瑜沉默片刻,随后在床沿坐了下来。他苦笑一声,说道:“你我之间总是这般阴差阳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