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兵发怒般的吼叫着,从肩膀开始,体型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一根根骨刺冲破军甲,露出它们黑漆漆的肩膀,整个手臂从肩到双爪,都像覆盖了一层黑色的甲壳,关节处长出半尺长的骨刺,手部慢慢变大,手指上也长出长长的骨刺,如同猛禽的利爪。
守城将领自然发现了鬼兵的不一般,大吼着亲自执弓,领着众弓手向鬼兵方向射箭。
鬼兵忽然动了,它们竟懂得用粗壮的黑色双臂护住头部,向城门边的城墙狂奔而来,一路撞开行尸,而行尸们好像也被鬼兵激发,再次发了疯般向城门和城墙涌去。
数支箭矢射中鬼兵的双臂,竟如同射中铁块,箭矢弹向一边,或是直接震碎,鬼兵的双臂上只留了一些小火苗,一会就灭了。
一只鬼兵冲到了城墙脚下,一跃而起,踩在一堆行尸涌成的尸堆上,再次跃起,足跳得近两丈高。但城墙足有七丈来高,鬼兵肯定是跳不上去的。
可在守城将兵和远处的水云飘等人瞠目结舌中,鬼兵竟然一爪扣在城墙上,将手指上的骨刺深深插入墙砖的缝隙上,如同一只壁虎挂在城墙上,朝城楼上爬去。
守城的将领魂都吓飞了,一把扔掉手中的弓箭,抓起一壶火油,身子探出城墙的箭垛,准备朝那只墙上的鬼兵丢去。
说时迟那时快,那将领手已举起眼看就要丢出火油了,一只骨矛从行尸群里射出,速度之快远超弩箭,那将领发现时,骨矛已近在眼前,刚要闪开,骨矛将他锁骨处直接射穿,斜斜钉在了墙头上。
周围的军士大惊,纷纷凑过来想救将领回来,第二只骨矛又至,从将领的胸腹刺入,后背贯穿而出,将一名上前的军士串在了一起。
五只鬼兵纷纷跃起顺着城墙向上爬去。城头除了弓箭手,尚有不少长枪兵,学着鬼兵,将手中的长枪朝城墙上的鬼兵投掷而出,但虽居高临下,却力道不足,只将一只鬼兵从城墙上逼落,第一只上墙的鬼兵却已经爬上城头。
流波的城墙顶有近一丈来宽,这在应国的城池中堪称奢侈,长枪兵组成小方阵,向那只鬼兵迎去。
正在此时,流波的西城门缓缓打开,闸门升到一丈高时,从城内冲出一队骑兵,城内军士正是要将大部分的行尸和鬼兵吸引到南城门处,然后从西城门派出信使出城求援。
此时西城门前的行尸只有零零散散数百只,但见到城门打开,有活人出来,行尸们纷纷发出怪叫,纷纷朝城门处聚集而去。
骑兵出城后,城门缓缓下降,正要再次合闸,谁知却忽然停了下来,原来无数城内百姓竟然跟在骑兵身后,要逃出城去。
水云飘眉头一皱暗叫不好,虽然西城门那边行尸较少,可骑兵马快或可突围,寻常百姓靠着腿脚,怎能都跑出去,若被行尸咬到,又是连锁反应,行尸只会越来越多。
水云飘回头道:“寻愁大哥,还请护送如烟和这位陈老伯立即回逐海,其余水家战士,准备随我向西城门冲锋!”
客寻愁牙关紧咬,却知他们不能全军覆没,朝水云飘郑重的拱了拱手,水如烟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姐姐,眼泪又要涌出来,不过她强行忍住,翻身上马道:“姐,小心!”咬着牙和客寻愁、陈老头朝南行去。
水云飘看了眼护卫自己多年的水家战士,道:“怎么了?都怕了?”
左右护卫看着身披银甲的水云飘,忽然一股强烈的战意涌上心头,大吼道:“护卫小姐!万死不惧!”
其他的水家战士受到感染,一咬牙,抓紧手上的兵刃,跟着大喊:“护卫小姐!万死不惧!”
水云飘长枪一指,数十骑一齐发动,朝西面山下冲去。
从西门冲出的一队骑兵,共有二三十骑,由四名马披战甲的重骑兵开路,应国本无重骑兵,但城内的守军显然是拿军士的兵甲临时拼出来的几副马铠,此时一用倒是效果不错,沿途冲上来的行尸被重骑兵直接撞飞,根本拦不住。
而其他轻骑兵则紧跟其后,大多数骑兵手执偃月大刀,将沿途的行尸纷纷砍翻,这种大刀甚是沉重,若不是膂力过人根本使不动,一般都是武将使用,此刻应该是特意挑选的军内猛士,用来劈砍行尸,比长枪好用不少。
本来这样的队伍,几百行尸完全无法阻挡,但行尸中显然还有鬼兵的存在。
开路的重骑兵眼看前面的行尸渐渐减少,心中一喜,以为就要冲出包围了,忽然最左侧的军士看到有一只披着楚军军甲的行尸从旁冲过来,直朝马前撞去,那军士心中冷笑一声,俯在马背上,想将那行尸再次撞飞。
谁知这鬼兵力量远胜寻常行尸,如同一根攻城檑木,重重撞在战马身侧,战马胸骨直接被撞折凹陷下去,插入腹腔之中,战马口吐鲜血向一旁倒去,撞在另一匹战马上,顿时两匹战马都栽倒在地,马背上的骑兵被惯性抛到了空中,重重的摔在地上,立刻有数只行尸发疯的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