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第一个营地当中又传来赌徒的吆喝声。
乏味的夜晚总需要一点调味剂,对于这些常年生活在荒野的男人来说,烟酒不可少,但色难寻,而赌只需三五成群便可起场。
每天晚上,摆下一桌,自然有人坐庄,即使有人起初不玩,时间久了心痒痒也会跟着下注,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草原很安静,营地却喧嚣非凡,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牌桌上,浑然没有注意到营地附近有只狮子在散步。
杨弘毅很有眼力,知道营地的人喜欢打牌,便总是趁着他们玩得正乐的时候巡山。
昨天他走了一半大山,并没有找到太合适的道路。
今晚他接着之前的进度,朝另外一半找去。
有了之前的经验,他尽走荒芜之处。
下半夜的时候,整座大山差不多都被他走完。
最后他来到大山南面,站在一处斜坡前。
这个斜坡在所有营地的身后,斜坡坡度估计有七八十度,非常陡峭,而且坡面也是崎岖无比,但是这斜坡却连着南面的土地,底下并不是深渊。
他甚至怀疑坡底便是克鲁格的土地。
先在坡顶观察了一会情况,最后他还是决定冒险下去一探。
他迈出狮掌,踩在坡面的石块上,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被扎了一下。
皮肤流血了,面前的灌木丛是荆棘。
可能是因为在阳坡的原因,这片山坡上长着很多荆棘灌木。
他在坡顶的时候,还以为这些只是寻常的灌木,并没有料想到会是荆棘。
尖刺密布,层层叠叠,如果要继续走下去,必然会被刺个遍体鳞伤。
但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就这样放弃,他实在不甘心,于是再次返回坡顶,叼了一根可以握住的细木棍。
他的狮爪比普通狮子灵活,足以握拳,不过握起棍来还是蹩脚无比,打了没两下细木棍便折断。
连番受挫,他一怒之下直接从十几米的高坡上跃下。
轰的一声,他平稳着地,安然无恙。
不过跳下来一瞬间杨弘毅便后悔了,冲动是魔鬼,坡上仍旧有荆棘,万一回不去就好笑了。
说到底还是要把荆棘给清理点,必须得再想想办法。
站在谷底,他环视四周,只见树木林立,但却鸟兽绝迹,林内安静无比。
朝前走去,脚下的土地从干燥结实渐渐过渡为湿润潮湿,地上掉了不少落叶,看不清底下盖了什么。
杨弘毅的狮掌踩在落叶之上,发出咔嚓的声音,一条毒蛇窜出迅速溜向远处。
他猛然一惊,还是停下了脚步,常年生活在草原,陡见如此幽深的密林,委实有些不太适应,他决定还是等天明视线更亮一些的时候再看看情况。
回到坡底,休息了几个小时后,天际破晓,太阳光射来。
杨弘毅只见背后的坡面全部被照射到,而谷底只有靠近坡面的树林有吸收到阳光,再远处依旧幽深一片。
被阳光照射地点,分布了许多亮叶桦树,这令他惊喜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