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有把握拿到那批货?”韩公锁紧眉头道。
“不能说百分百,但还是有那么几分几率。”
“哦……是吗!”
此时此刻在官府内,镜心的心摇摇晃晃,有点战战兢兢之感,但镜心在现实中站着笔直,因为在这个情况下如果被人看清的话,可能会影响计划。镜心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韩公,对于韩公情报太少,是昏,是明也一概不知,到时四周和韩公身上散发的血气让镜心无比胆寒,至少证明眼前这个人绝对不简单,杀人放火的事可能在他看来毫无触感,韩公深思熟虑地摸了摸胡茬,看着眼前这个不卑不亢甚至连颤抖都没有的人,既然情不自禁高看了镜心一眼,想当年在朝堂之上,比镜心大不知几十岁的人看到韩公都要齐齐下跪,眼前这个人竟然还站着笔直,韩公自叹:“看来偏远乡村里也不是没有英杰产生,看来终究是我眼睛窄了。”
韩公大笑,“那你可需要什么东西来帮你吗?”
镜心心知肚明此行目的,无论是高调还是低调都无济于事,只有真正找到哪怕尤其重要的货才能化解夹在中间的祸端,镜心礼仪地抱拳说道:“韩公只需把知道地告诉在下便可,之后的事我只会完成。”
韩公酝酿了一会,“你想什么?”
“都可以。”
“那好,只要找到了东西,封你个一官半职有何不可!”
“多谢韩公。”镜心郑重行礼道。
之后镜心便被人领出去听线索……
韩夫人悄悄走到韩公面前,嫣然道:“你觉得此子如何?”
“不卑不亢,智谋好像也不差,的确是一个可塑之才,在这么个小地方可惜了。”
“那你……”
“哼,等吧,如果他没有按照约定,让我在一周内看到货,哪怕我在惜才也是刑法处罚!”
韩夫人没有再多言,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她懂。
“韩儿呢?”
“出去玩了。”
“唉,如果韩儿能有刚才那人一半胆识,我也就不用那么忧心忡忡了。”
……
镜心走在大街上,低着头枯坐冥想,韩公的线索也不多,但大致能推测出当刀疤脸从小情人那里离开时,手中还是有货的,因为韩公在叫人搜查的时候,有意留下问题,当时就有一个渔夫看到了手中拿着货的刀疤脸,当时天色暗淡,所以并没有看出个大概,而时间为刀疤脸死去的前一天,这其实算一个好消息,至少有八成证明货不在暗影组织手中,说真的,如果能当面问一下许峰可能会更好,但许峰自从加入暗影就神龙不见尾一般不知所踪,镜心也不可能把赌注压在许峰身上,那样太不切实际了。
只当镜心陷入沉思时,突然一个不留神撞到了一个身穿道衣的先生,镜心还没有看人便连忙道歉,谁知被撞的先生并不生气,反而看到镜心就开怀大笑起来,镜心一听声音,竟如此熟悉,抬头一看,竟是张师父,镜心一愣,红着脸害羞道:“张师父好!”
张师父哈哈大笑,对于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孩子他印象很深。
张师父笑道:“在外面叫先生就好。”
“嗯,先生。”镜心摸了摸后脑勺,这一刻,镜心就像十一半岁那年一样,在学堂里扫地,有时偷听一下张师父讲课,虽没书本却听得津津乐道;张师父自然是看到了求学若渴,也看得到贴在墙角偷听的镜心,对于镜心这种行为,张师父很是欣慰,首先在这么个贫穷之地,其实大多数人都是不知道学习的重要性的,就算知道,在这个地方又有何用,除非出得去;张师父并不是本地人,自然不知深浅,只知道教书育人很重要,哪怕是这荒郊野岭也同是如此;镜心每次扫完地都会去找张师父谈话,时间一久也就达成了亦师亦友的状态,但有一次,镜心被叫进学堂听课,当时的镜心胆战心惊,听得无比认真,自认为没有放弃这么好的几乎,快不知为何,一旦被提问时就支支吾吾,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说出口,总有一种明知答案却无法讲出来的痛苦,去学堂那会镜心最怕吃戒尺了,很疼,几乎每一次镜心被打的地方都要两三天才能消退,可惜最后因为刀疤脸和其他原因镜心就没有干过扫地了,自然而然也就没有去学堂了,不过当时离开的时候镜心夸下海口要将弟子规被忘,结果事到如今连书都在大火中扫成灰了。
张师父很有兴趣开导镜心,因为从某种身影上,镜心很像他的一个友人,都是家境贫寒,也都是不想别人同情自己,哪怕自己在狼狈不堪也不想打扰他人,就好比在镜心离开学堂很久的时候,当时镜心偷盗刚好被撞见,张师父自然是很生气,将钱袋还给了失主,刚想惩罚镜心,镜心就立马道歉起来,但却没有什么理由跟原因,说到底张师父那时还是很生气,但当之后听别人说起镜心处境,又有一点同情,这让张师父感慨万分道:
“有的人天生生活在帝王之家,无忧无虑,逍遥半生;而有的人,自命薄浅,天生运气不佳,生活如苟延残喘。”这一想好像也没有资格批评镜心了。
张师父是真的有心把镜心当学生,镜心也是真的把张师父当老师,所以两人见面还算融洽。
张师父对着镜心笑道:“什么事这么愁眉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