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什么?”
语气已经趋于平缓,上位者的气息被这句话冲谈了很多。
“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我张了张嘴,发现嘴唇已经干涸的硬邦邦的。
“呵!”
轻蔑的呵声,即便是室温已经被暖气烧的很热,我依然看到了他做起身的同时从嘴里发出呵而带来的那一团哈气。
身后的男人已经起身要走,连带着座椅都在嘎吱嘎吱做响。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么,自觉醒的家伙!”
自觉醒!
这一刻,萦绕在我周围所有诡异事情的谜团都随之解开。
无论是梦境里迷雾笼罩的密支那,还是城市中那些如同机械般行走的人类,车站里不断被扩充的机械警卫,甚至随车的乘警人数和医生。这些看似不寻常的事情都有了合理的存在意义。
甚至是武装执勤的特种兵战士。
我一下子被现实打击到呆愣在座椅上,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小子”
男人的声音却不给我缓冲的时间,他的语气又回到刚见面时不带任何情感的冰冷。
“回答我,你看到时间了么!”
“初四!”
“呵!”
他拉长了声音,随后又重重的叹一口浊气。
“有意思了,好好活下去吧!”他说道,嘴角略微扬起,带着邪魅的笑容。接着又补充道
“我的烟没多少了。”
他突兀的说着
梦境里发现异变是年初四,因为没有买到后两天的车票,所以只能提前到初四,准备回京都。却是在下楼后发现不对劲,住满人的小区,特别是在县城里比较大的这种,恰逢新年应该走亲访友的人会很多。
但直到我走出小区也才发现,不过熙拉拉的十几个,还是机械般行走。梦境里因为迷雾的关系,并没有看到这些人的五官,不过想想也应该是空洞无神的,如同没有思想的尸体。
如果将“自觉醒”这三个字联系起来看,大概能看作是能力限制的缘故,迷雾只是因为自己没有真正触摸到某的点,所以“看到”的事情也会相对较少。
而舅舅在接上我们一家之后突兀的又消失不见,可能也是这个原因。只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没事,不然自己在第二夜的梦境里应该是悲伤的,不会继续想出路。
第二夜里亲戚的出现也应该或多或少的证明一些人没有事情,而且东躲西藏的梦大概也是从侧面反映了密支那这个市级单位也同样遭受到严重打击。
只是梦境依然有限,能获得的情报也少之又少。
想到这里,突然头皮又是一阵痒,只感觉很多天都没有洗头发一般,忍不住的伸手胡乱的挠着头皮,力度也在不断的加重。最后还是沉重的无力感涌入全身,最后瘫坐在车厢的座椅上。
“不好意思,能不能...”
我张了张嘴,嘴已经很干了,蔓延在口腔里都是粘稠着,嗓子更是如同火烧一般的疼痛。艰难的咳了几声后,猛的灌了几大口水。才将想说的话又重复一遍。
“不好意思,能不能把车厢灯调低点。”
这是节头等舱座,顶部的灯光也应该是能随意调节的呼吸灯,而不是常明。
后排的男人没有说话,起身向外走。
乘警也只是回头看了看这边,不是什么大事,他们也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闭目养神。此刻听到我说的话,方才拿饭给我的乘警起身又看向我这边,发现并没有什么事,才缓缓地说了个好。
随后起身转动前排链接处,大屏幕上的虚拟转钮,将光线又回到我原本该呆的软卧亮度,头等舱的感觉瞬间在光线的昏暗中显得不在起眼,如同寻常车厢的模样。
乘警依然站在大屏幕前,头转过来看向我。
“好了,谢谢!”
我报以微笑,随后将座椅再次降低,挪动许久未动的身体,将厚重的外套又拉紧了不少。
车厢变的冷了点,或许是没有人的原因吧。
困意再次袭来,我顺从的闭合了双眼等待“夜长”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