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经商的?"
"做些小卖买。"
周哥插话说:"这是小人的朋友,做瓷器生意,人称瓷器王。"
"哈,称王?你这生意做得夠大的。可通判现不在广州,你可要白走一遭了。"守备也刚知袁继才己死。眼前这位自称袁通判本家之人显然不知,想必其中有些关节,因此尚不能实言相告。
"无妨,通判不在,可拜见朱大将军。"
纪宇清这么一说,刘守备有些呆住。他认真打量纪宇清装束神情,以及身边阵势。看来此人来头不小,不可怠漫。于是说:"你是通判大人的本家,你们起来说话。"
纪宇清和周哥站起身来,纪宇清随囗问:"守备大人这般阵仗,有重大军务?"
"这是军情,你不好随便问的。"
"恕小人冒失,大人有重要事情,小人不好浪费大人宝贵时辰。"纪宇清示意让道。
余剑岚和龙雨心领神会,马上站于道傍。
"大人请先行。"纪宇清作了个歉让的手势。
刘守备寻思,此人是袁通判本家,又是大商人,才过了许多城关哨卡到了这里,又有本地朋友陪着,所说应该属实。也就不再多问,长枪一举,带着队伍捷驰而去。
看着远去的军伍,纪宇清松了口气。周哥却竖起母指表示钦佩。刚才他心里打鼓,但纪宇清镇定自若,应对自如。
不错,刚才纪宇清连用三招,将不期而遇的险情化解了。其一:故意提到袁继才。守备就认为,既然不知袁通判己死,那么这些人就不是要查找之人。其二:抬出袁继才和朱亮祖压刘守备,能去拜访朱亮祖绝非寻常之人,必有某种关系,守备有心盘问也有了顾忌。其三:转守为攻,顺势而为,缩短了面对面时间,防止时间过长而难免露出破绽。所以尽管简短,简单的问答,实则有玄机。
守备离开龙门,纪宇清感到这对过龙门有好处。假如出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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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主官不在,有可能调度不周,而使自己多了应对机会,相对容易过关。
那料,队伍到达龙门时被卡在城门囗。那位门将生得高大,相貌却有些古怪。他根本不理周哥的招呼,瞪着一双怪眼,围着纪宇清的轿子转了一圈喝问:"轿里何方神圣?到了这里还不下骄!"
纪宇清稳稳出轿,瞟了此人一眼,双手相握一拱:"在下有礼了。"
"好大气派,干什么的?"
"我们是生意人,做卖买的。"周哥连忙回答。他担心纪宇清外地囗音。
门将盯了周哥一眼:"没问你,一边去。"
纪宇清笑了笑说:"做瓷器卖买的。"
"哪里人,到这里干什么?"
"袓籍江西,到广州访人。"
"查的就是江西人。"门将一挥手,兵丁围了上来,"一个江西人,说是商人来访人,何须带刀带枪,分明有诈。"
"军爷说笑了,此来路途遥远,又带了些薄财。不得不出此下策,以防不测。"纪宇清平淡地说。
现今太平,哪来不测,给我搜!"门将说着亲自上前,撩开轿帘见有二只木箱,打开一看是精美瓷器,他不感兴趣,在轿里东敲西摸,没发现什么东西。从轿里退出来,却看到兵丁与龙雨兄弟们对持,周哥劝着。而纪宇清在冷眼观察。
"胆敢抗拒者杀!"门将喝叫。
纪宇清上前,给门将一锭大银,说:"在下确是生意人,因要拜访贵人,所以带了些钱财。幸亏这几位一路护着。请军爷明鉴。"
"我奉上司军令,搜查外来人囗,尤其你们江西人。"门将接过银子在手里拈了拈,放进胸前衣襟里,态度却并末改变。
"在下在来的路上碰到守备刘大人,在下实情相告。刘大人明察秋毫,对在下以礼相待,准许我们进城。"
门将狐疑地看着纪宇清,说:"我按上司命令,但凡江西人不必查问,可直接扣押。"
"哦,这却是为何?"
"本人这管执行,不问由头。"
"军爷要扣押,在下无话可说。可却耽误了在下去见袁通判,朱将军。况且,刘大人知道了,面上也不好看。"
纪宇清如此一说,门将忧疑了,说:"你们见过刘大人了,那好吧。但到了这里,还是要搜的。"
"军爷请便。"
门将朝后边轿子走去,他撩开轿帘看就呆了。余剑岚端坐轿中,凤目含威。门将从未见过这等威严的美人。随即却邪笑了笑,伸手就拉。却被余剑岚挡开,并一声喝:"休得放肆。"
"这是在下堂客,性子爆燥。望军爷自重,免得不好收场。"跟在身后的纪宇清软中带硬地说。
这时,龙雨四兄弟围了上来。门将见他们脸上均有怒色,连忙拔剑在手说:"你们想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龙雨反问。
"反了你了。"门将举剑便刺。
龙雨月牙铲一抬,挑开剑锋。
周哥急忙隔于二人中间说:"军爷搜便搜,动武何必呢。"
纪宇清冷冷说:"军爷是刘大人手下吧,若把事情闹大,驳了刘大人面子不好吧。"
门将见手下虽围在一傍,但听到纪宇清又说起刘守备,就多枪尖朝下了。而他却被龙雨他们围着,态势不利,又耽心对方真有来头。何况刘守备并时对自己多有不好。于是收起剑,说:"本人也是奉刘大人之命。你们抗拒,怎能怨我。"
恰在这时,刘守备回城。门将见了,急忙奔过去,单膝跪于马前报告说:"卑职正在搜查这些江西人,他们抗拒。大人来得正好,把他们扣下,押往广州交大帅发落。"
周哥和纪宇清也双双跪下:"小人拜见大人。"
刘守备用抢指了指门将:"他们是袁通判的家人,要去拜见大帅,你何以阻拦?"
"他们没说,卑职不知。"
纪宇清说:"军爷一味阻拦,不听解说呀。"
"他们这气派就不是寻常人,你真是瞎了眼看不出?还不快放行!"守备生气地命令。
"是,是。"门将爬起来挥手让兵丁挪开拒马扎。
"二位请起,随我进城。"刘守备提马先行。
纪宇清和周哥称谢后,带众人跟着进城。分道时,纪宇清对刘守备说:"多谢大人给予方便。小人安顿好之后就去拜访大人。"
"不必客气,尔等自便。"刘守备策马而去。
纪宇清望着刘守备远去,暗暗庆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