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魁的房间也不甚大,但装饰华丽,还有一股麝香的味道,有两个屏风,上面画着鸟语花香的景象。床上有一层薄纱制成的帘子,透过帘子能够朦朦胧胧的看到床上的景象:被子枕头叠的整整齐齐,还有一个绫罗小扇摆在枕头旁。
这时,那个带他二人进来的侍女恭敬的说道:“二位公子,稍待片刻,小姐正在沐浴更衣。”那白衣公子轻挥折扇,鬓边一缕头发被微风轻轻吹起,那侍女真要退下,看到他这模样,竟然心神一慑:世间竟有如此俊美的公子。忽然屏风后一个娇美的声音说道:“灵儿,来伺候我洗浴。”那个叫灵儿的侍女才如梦初醒,走进了屏风里。
沐雨琪这半月以来路途中休息的时候一直苦练混元功,眼力极好,看到屏风后,那侍女并未真的去伺候洗浴,而是偷偷的观察他俩,正要悄悄告诉那白衣公子,那公子就用他那磁性的说道:“灵儿姑娘,不必观察了,待会儿我二人做诗吟出来便是,你去歇息吧。”灵儿脸色羞红,心神荡漾,小鹿乱撞,本来她只是颇为秀丽,此时脸色微红,让她变得更为艳丽,她行了个礼,随后羞答答地进入了浴池,木雨其哈哈大笑道:“兄弟,连个侍女都被你迷的神魂颠倒,待会儿那颠茄选的定是你了。”
那白衣公子淡淡一笑,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将手中折扇一收,插在腰间,说道:“兄台此时此景,不如你作诗一首如何?”木雨其只进过私塾两三年,哪里做得出来什么好诗?他看着白衣公子的谈吐不凡,心想:他这等武功,绝非一流高手能做到的,应是那青楼怪人潇湘仙了,听叔叔说潇湘仙附庸风雅,音律诗词应该远在我之上,我又做不出来什么好诗,我又何必留在这里自取其辱?
念及于此,对潇湘仙说道:“阁下便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绝顶高手潇湘仙吧,在下久闻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诗词歌赋,宫商角羽在下是比不过了,不如就此告辞,兄台一人在此享受音律之乐吧。”那潇湘仙忽然哈哈长笑,笑的声音也不算大,但内力绵密,浑厚无比,木雨其连起身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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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罢,潇湘仙说道:“绝顶二字不敢当,在下不过是一个附庸风雅的练武之人罢了。但兄台既然听过我的名号,就该知道我在这青楼中只是听曲作诗,并未想过春宵之乐,久闻颠茄姑娘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若是只想着这等事,未免太过暴殄天物。”
潇湘仙顿了顿,继续说道:“兄弟,在下邀你前来,只是希望有人能与我一起谈谈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而非一人与颠茄姑娘听曲作诗,那未免太过寂寞。”木雨其顿时明白:原来他是想我何娜青楼花魁颠茄来好好欣赏他的诗词歌赋来着(说白了就是自恋),我待会儿也不必刻意迎合他,那未免痕迹太重了,就细品他的诗词歌赋便可。于是哈哈笑道:“静待兄台大作。”
潇湘仙沉吟片刻,说道:“这诗我就不作了,在下吹一首小曲献给姑娘吧。”说罢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根浑身翠绿的箫,萧尾吊着小小的一块碧玉,潇湘仙引萧就唇,一股细细的,绵绵的,暖洋洋的气息吹了出来,那声音如同天籁,好似枝头上的鸟儿清唱,这时从屏风后的浴池中传来一股娇美的声音:“这箫声中有一股令人着迷的声音,似乎诉说着寂寞,又有一种掩饰不了的欣喜,还有淡淡的愁苦,将这几种情感结合到一起,当真令人如痴如醉。”
潇湘仙大喜:“我踏遍万千青楼,见过无数花魁,很少有人能听得出我这一曲中所含的脉脉之情,今日姑娘听了出来,姑娘当真是我的知音啊!兄弟,我吹了首曲子,你就做首诗吧。”颠茄轻轻一笑,那笑声摄人心魂,千娇百媚。不过这可苦了木雨其了,心想:他二人如此兴趣相投,又都如此风雅,我能做出什么好诗?就怕做差了,少了他二人性致,未免被他们看不起。忽然想起木酒之前去青楼时作的一首诗,于是木雨其吟道:“闺房幽香摄心魂,绫罗小扇遮佳人。花前月下待何时,似水凝脂令人痴。”
虽然这首诗是木酒见到青楼女子时作的,与现在隔着屏风说话的情形大不相同,但是仍然符合此情此景,潇湘仙微微一笑:“诗不算绝佳,也不符合现在的情形,但词藻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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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极美,令人心神荡漾。”这时二人隔着屏风看到颠茄穿好了衣服,由灵儿扶着到他二人跟前,这颠茄凤眼樱唇,衣服好像故意没有穿的那么整齐,一两缕青丝搭在脸上,虽然看得出来画过浓妆,但有一种出水芙蓉之感,身材婀娜,眼中存有一丝挑逗,嘴角含笑,赤着脚,在红色的地毯上轻轻的走着,秀足轻轻点在地上,美的心神荡漾,美的摄人心魂!
木雨其感觉心跳陡然加速,面红过耳,甚至都不敢一直看,潇湘仙却哈哈大笑:“美,美,美!不愧是花魁。这等绝色美人,若是只谈风花雪月,春宵之乐,未免太过亵渎了。咱们今日一起品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同赏秋色连波,如何?”颠茄格格轻笑,眉毛一挑挑逗的看向木雨其,那如流水的眼中好像是在问他同不同意。木雨其被看到脸上发烫,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三人一同坐下,灵儿给他们三人各斟上一杯酒,那酒杯微红,做工精细,斟上一杯香喷喷的美酒,潇湘仙轻轻摇了摇,又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一脸陶醉,小酌一口,赞道:“此酒微辣中带着些许甜蜜,芬芳醇厚,正如姑娘一般。”颠茄脸上微红,更增艳丽,也小品了一口酒,微微笑道:“此酒确实辣中带甜。甜而不腻,可这甜中,却带着一丝苦涩。”潇湘仙哈哈笑道:“若是其他的酒,带上这一丝不合时宜的苦涩,就把整杯酒毁了。但这美酒带上这一丝苦涩,不仅恰到好处,似乎还更有哲意呢。”
二人说说笑笑了半天,但颠茄目光始终不离木雨其,虽然在这三人对饮的情形下,木雨其更像是个局外人,但不知怎的颠茄不关注英俊风雅的潇湘仙,而是一直看着木雨其,木雨其眼光躲躲闪闪的,不愿与颠茄目光接触,被她看的心神荡漾,只能一口干了杯中的酒,但完全是猪八戒吃人参果,不知其味,干了这杯酒后,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酒,只能打着哈哈说道:“好酒,好酒。”潇湘仙故意逗他:“兄弟,你可品得出,这酒哪里好?”木雨其一呆,不好意思的挠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哪里好,只知道它好喝。”逗得二人哈哈大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