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宽信拿来了几个烤饼,我和董贤勉强充饥,听董贤说,虽然他父亲是个官员,不过身份低微,跟普通百姓家一样,只可以一日两餐。
挨到了傍晚,大概是六七点钟,董贤的父亲董恭才回家,仆人早已经备好了晚饭,女人不可同屋吃饭,民国初期也基本这样,不过,男人也要分桌而食,让我非常不习惯。
我看着自己桌上的食物,小米粥、咸菜、烤饼、腌鱼,小碟子小碗摆了一桌,偷偷看了看其他人的食物,只有我和董恭桌上有一小蝶鸡肉。
看来董家把我当做贵客,让我心里难免不感动,董恭笑道:“陈贤侄,听贤儿说,一路上多亏你照顾他了。”
“哪里哪里,”我客气了两句,见董恭先动筷子,于是咬了一口烤饼,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比下午的烤饼要好吃多了。
小米粥也很可口,夹了一口咸菜,入口又苦又涩,好在我以前苦日子没少过,现在又饿了,所以没太觉得难以下咽。
腌鱼还残留一股子腥味,抬头看董贤和董宽信都吃得津津有味,心里道:“知足吧,有的吃就不错了。”
桌上的菜肴,唯一可口的,就只有那鸡肉了,董家的生活条件,应该算是普通偏上的家庭吧,那生活在底层会是什么样子呢,不过应该比我们那年代要好吧?
突然想到了邹肇臣和马振东,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马振东行走江湖多年,不会怕吃苦的,再说了,以他的身手,大不了去偷去抢,一样可以花天酒地,大鱼大肉的快活。
邹肇臣可怎么办呢?他养尊处优惯了,在这年代,他没什么本事,再吃不惯这里的东西,不得活活饿死啊。
仔细再想想,没准邹肇臣比我们活得都好,他熟读史书,了解各个朝代的情况,应该比我们更知道怎么应付。
那么一来,又替马振东担忧起来,可怎么办,他的历史知识比我还少,最主要的,他不知道穿越这种事,一时间适应不了,那可要了命啦。
思潮起伏不定,晚饭吃得也没任何滋味了,下人收拾完碗筷,上来香茶,我尝了一口,跟以前喝的茶没法比,总感觉有些奇怪的味道。
“听贤儿说你身手很好,不知道你是哪位高人的门下呀?”董恭手捋胡须笑着问道。
“啊?高人…”我一时间有些发蒙,随即脑中灵光一闪,对呀,高人,我怎么没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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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笑道:“我师父隐居山林,不问世事,名讳我不敢提及,只敢告知,家师号清云子。”
董恭说道:“听家师名号,一定是世外高人了。”
“哪里哪里,小人自幼跟随师父习武,只能习得师父皮毛,前些日子才辞别师父,行走江湖以增加历练。”我信口开河道。
“不知道贤侄家住何处啊?”董恭接着道。
是啊,我该住哪呢?陕西境内…,我说道:“啊!我从小父母双亡,和师父一直隐居在华山。”
“花山,我知道,”董宽信插嘴道:“能住在那上面的,一定非常厉害的。”
“是啊是啊!”我顺杆爬道:“我师父已经活了一百有三,可达御剑飞行的境界。”
“御剑飞行!真的吗?”董宽信惊讶地道:“那陈大哥你也应该非常厉害啦?”
“我年纪尚轻,学艺不精,要不是师父施展神通,送我下山,华山那么高,我是没有本事下来的。”看着董贤一脸疑惑的表情,心里多少升起一丝愧疚。
我怕再说下去,实在没什么可编的了,赶快转移话题。
“我听说圣卿要去宫里当差,不知道伯父您,给他谋了个什么差事?”我问道。
“圣上英明,听闻我家贤儿孝敬恭顺,容我推荐做了太子舍人,”董恭冲高处拱手道。
我“啊”了一声,根本不知道太子舍人是干什么的,估计是太子的贴身小太监吧,想想多少替董贤难过,为了皇帝的赏识,竟然自残身体,这年代的人真想得开。
“董伯父,我有件事想求您帮个忙,”我轻声道。
“贤侄尽管说无妨。”
“我这次下山,希望能在京城找点事做,多见些世面,长些见识,所以有劳董伯父推荐个差事做。”
“嗯…我想想,这样吧,我有个同乡在司马府做门客,大司马王莽王大人一向礼贤下士,我可以推荐你去司马府。”
“那我先谢过伯父了。”我起身拱手施礼道。
董贤进宫后,我再留在董家,是不太方便,找个事做,另外还能有个容身之地。
“贤侄,司马府那边,你要是呆不惯,可以随时回来,你跟我们贤儿是朋友,完全可以把这里当做家一样,”董恭满面笑容,诚恳地说道。
我感觉一股暖流涌入心田,不好意思道:“嗯,我知道了,谢谢伯父啦!”
“贤侄为了贤儿,忙着赶了一天的路,应该是累了吧?”董恭问道。
说道累,我才想起来,自己从跟踪林铁匠到现在,足足有将近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觉得失礼,忙捂住嘴。
“爹,让陈大哥去我屋睡吧,明早我们好一起早起,”董贤说道。
“很好很好,陈贤侄早些休息吧,明天贤儿还要早起报到呢!”见董恭起身,我也忙跟着站了起来。
……
董贤体质弱,躺在榻上立刻就进入了梦乡,我本来困得眼皮直打架,结果洗漱之后又精神啦。
前途未卜,跑到这么个朝代,邹肇臣和马振东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怎么才能找到他们,我想想都头疼。
哎!哎!哎…我忽然又有了新想法,那邹肇臣平时说得最多的是唐朝,在他心目中,唐朝就是他的,怎么说了的,对了,“白月光”!他不会看到的是唐朝的景象,那么说来,这货穿越到唐朝去了?
麻烦了,要是石壁上的每一幅场景,是一个朝代,邹肇臣回了唐朝,我现在在汉朝,那马振东还不一定干到哪个朝代去了呢。
算了算啦,不想了,越想越烦,既来之则安之,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
忍不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皮越来越沉,景像越来越模糊,模…糊…呼呼!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