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只能自己多留意一些了。
希望这件事没有那么复杂,只是她神经紧张想太多。
……
次日一大早。
张家管事果然如约上门。
两边谈得非常顺利,不到半个时辰便敲定好细节,细细拟了契约,签字画押。
江茕星在现代的时候经常听说有什么合同陷阱之类,怕他在契约上做手脚,全程瞪大眼睛在旁边盯着。一张契约来来回回看了三五遍,确定没有什么可供操作的文字陷阱,这才放下心来,看着二人签字画押,双方各留一份。
“既然如此,”张家管事收起契约,“需要的药材我今天下午就送来,这几日就辛苦诸位了。”
孙爷爷起身送他出门:“都是为了流离失所的苦命百姓,谈不上什么辛苦。”
张家管事迈出门槛,朝他拱拱手,上了门口的马车。
等到马车彻底看不见了,孙爷爷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对江茕星道:“你看,这世上啊,还是好人多。”
江茕星叹了口气:“希望如此。”
看着这小姑娘故作老成的模样,孙爷爷笑得不行,摸摸她的脑袋:“走吧,咱们进去熬药,这几天得辛苦喽。”
为了赶制这一大批常用的药丸,孙氏医馆只能暂时歇业,每天后厨里都飘着药香。
江茕星跟着搓了好几天的药丸,感觉自己都快腌入味了。
十天很快过去。
张家管事送来的药材消耗一空,尽数变成药丸储存在大大小小的瓷瓶里。制药的这些天十分顺利,既没有人上门刁难,药材等原料也没有出问题,一切都很完美。
约定好交货的那天傍晚,江茕星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试图让身上的药味散去一些。
就在她忙着晾自己的时候,不起眼的素色马车从路的那头赶过来,在医馆门口停下。
张家管事从上面下来,跟江茕星打招呼:“小姑娘,我要的那批货怎么样了?”
“都好了,爷爷在里面收拾呢。”江茕星站起身,“我带您进去。”
一进医馆,整整齐齐的好几排丹药瓶放满了桌子和柜台,孙爷爷看见张家管事,笑道:“幸不辱命。”
“这么多!”管事咋舌。
江茕星绕到柜台里面,取出一摞厚厚的纸:“这是您送来的药材在各个药方中消耗的数量,以及每瓶丹药所需的药材量,都记载在里面了。”
为了避免任何一个会引起怀疑的环节出问题,她做了很多努力。
张家管事显然也没想到他们会记得这么细致,接过那摞纸翻了翻,感叹道:“你们真是太用心了,其实不必记得如此详细,我相信你们的品行,不会做出私吞药材那种事。”
“有备无患嘛。”江茕星道。
张家管事赞许地看她一眼:“这么小的孩子,做事就如此谨慎细致,孙大夫,你们家教真是好啊。”
“哈哈,过奖,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