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之南，无尽汪洋上空，一头青鸾从云层中掠过。
“前面便是南海了。”温和的声音响起，一位穿着黄色宫袍的中年女子转头看向身旁的黑衣少女。
即便她也是女子，眼中依旧闪过几丝惊艳。
“浅雪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再修炼吗。”宫袍女子柔声说道，
“你的太阴体质最为适合修道，若是再突破，可就到紫府中期了。”
“到那时，紫府元海拓宽最关键的第一步没有打下完美根基的话，岂不是浪费了你的天资根骨？”
“闲来无事，不修练还能做什么？”
少女睁开双眸，声音就如她的人一般，清冷如水。
她正是之前被墨台枭送去拜火教总坛的墨台浅雪。
“喜欢修炼当然好。”宫袍女子看向墨台浅雪的目光中满是慈爱，“等你进入宗门拜得仙人为师后，自然会有天仙法门传你，到时尽由得你修炼。”
“黄姑姑，火道人送我去仙门，不是要让我去做什么圣妃吗？”墨台浅雪淡淡地道，只是在说到‘圣妃’两字时，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想当上圣妃哪有那么简单！”
宫袍女子黄姑姑伸手轻轻将墨台浅雪被风吹散的青丝捋顺，
“圣子已是万象圆满，第二元神更是已成就返虚地仙。”
“想与圣子作妃，至少也得等你到万象圆满才有可能。”
“这次各郡的下宗为圣子选妃，听说光是各色绝美女子便有三十多位。”
“圣子已降下喻令，候选圣妃会先拜入教派内的仙人门下，等到圣子功成，再从所有候选妃子中，选中一人为妃。”
“哼，她们那些庸脂俗粉脂哪里比的上浅雪，圣妃之位自是非你莫属！”
黄姑姑说的眉飞色舞，可见墨台浅雪依旧是清清冷冷毫不在意的样子，不由轻声一叹。
“我知道你不想去，可圣子未来必定会执掌教宗，到时你身为圣妃，自是天仙有望。这等机会千载难逢，别人想求还求不到。浅雪，听姑姑一句劝，今后好好的，行吗？”
“我这不一直好好的吗？”墨台浅雪轻声道，“黄姑姑，我认命了。”
清冷的声音，平淡的语气，可其中那丝哀意却让黄姑姑一阵心疼。
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女子一生最好的年华。
可浅雪先是被父亲送到下宗，如今又被送往教派，难道这就是绝世红颜的命运？
青鸾背上两女都未在开口，只看着远处一座座岛屿出现在天海尽头。
南海到了。
……
东海，卧牛岛海域，红尘仙府。
周皓呆呆站在红铜雕像面前。
此时他脑海中讯息极多，声音、场景、文字……足足半盏茶时间方才完全清醒过来。
“红尘前辈？”周皓面前空空如也，只有一尊红铜雕像一如先前，哪还有什么虚影。
“那是红尘留下的一道残念，传功之后便消散了。”歐皇趴在雕像腿上，懒洋洋地开口说道。
“消散了？”周皓怔住，“难道红尘前辈就无话交代？”
“他认识你吗？”歐皇问道。
“不认识。”周皓摇头。
开玩笑。
五万年前的地球华夏，才刚出现第一批智人，还没有现代人，怎么可能会有自己。
“那不就得了。”歐皇晃晃猫脑袋，“都不认识，跟你交代什么？”
“……”周皓无言以对。
“若你真是想为红尘做些什么。”歐皇将脑袋枕在两只猫爪上，淡淡地道，“那就帮他查一下凌氏后人的踪迹吧。”
“凌氏是红尘散仙的俗家姓氏吗？”周皓问道。
“不是。是一女子的后人。”
“算是，算是红尘的红颜知己吧。他遇到那凌氏女子时已是散仙之身，哪还能留下什么血脉。”
歐皇道：“当初那女子带着个孩子，遇到海难被红尘救下。许是红尘太过孤寂，就留那凌氏女子在这仙府待了数十年，那孩子也视他如父，常常回来探望……
要说红尘一生，确实孤苦，可能也就那几十年过得最为舒心。
后来红尘更是被凌氏后人视作老祖。
只是他在凌氏女子死去后，便未曾再离开过，直到自知必死，方才炼化了一枚仙府信符，说是要带出去交给凌氏族人。”
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