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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关中月

在茶舍等候的关中月等了许久不见小书生归来,心中似乎有些焦躁,毕竟重任在身,而从另一个地方着手的流风左使至今还没传来消息。

正当关中月与茶舍老板留话时,神采奕奕的小书生苏姝跨门而入,后面还跟了一位潇洒飘逸的公子。

“哈,我就说嘛,先生是很重气节的,一直留侯于此。”

苏姝自顾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悠闲地坐在一边,慢慢品味。

这时的关中月目光完全放在了后入门的公子身上,总觉得眼前之人在哪见过,尤其是那一直都很透亮的眼神。眼前这位公子虽然气息内敛,但关中月还是能看出其七境巅峰的修为,只差一丝明悟就可跻身于第八境。

而关中月带给兰陵皇子苏洵的更是无尽的神秘感,苏洵看不透关中月的修为,依他看来,眼前之人要么就是一寻常的教书先生,要么是有着超然世外的修为,脑海里不断拿眼前的教书先生与江湖中的顶尖高手一一对应,还是无法断定。

能随便拿出《浣溪手谈》真本的岂是普通人,兰陵皇子苏洵心里对教书先生的判定更是多于后者。

遂执晚辈礼,“后生苏彦多谢先生与家妹的借书之情,家妹性情乖张,如有得罪还望先生见谅。”

关中月正在沉思,为何眼前这位公子一直有一种熟悉感,听到苏洵的话后,关中月心中惊起一道霹雳,苏彦,兰陵苏彦,不就是当世第一画师吗!

这时,关中月才细细打量这个传说中的人物,之前曾在风月流年的密室翻阅卷宗时见过苏彦的画像,如今真身出现在眼前,还真如画中那样的出尘,宛如谪仙。

“公子可是善于写画的当世大师苏彦?”关中月还是不敢确认,又问了一句。

苏洵打开折扇,扇了两下,笑着说:“如果兰陵没有另一个苏彦的话,我就是你所说的那个人。”

关中月干紧抱拳回礼,“失敬失敬,原来是苏彦公子,你当年在扬州淮河畔留下的《秦淮流云》可是天下绝唱,老夫有幸见得过这幅盛世画卷,心中对公子可是钦佩万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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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谬赞了。”

正当两人相谈甚欢时,一个懒洋洋软糯糯的声音响起:“哥,我饿了!”

苏澈无奈地扯扯嘴:“好了,先生,后生在此山村有一闲静雅宅,还请前往一叙。”

竹林小院清雅别致,苏姝端来两碟精美的槐香糕点,阵阵清香缭绕心畔。

在苏洵看来,眼前这个不卑不亢的教书先生远远没有想象中的简单,从其落座的姿态,举手投足间不经意地流露一些不落凡俗的气韵,足以说明此人可能就是站在凡俗之巅的那几位之一。

苏洵拿起一块方方正正的糕点,反复端详印在上面的图案,自嘲道:“世人总说当一件事做到极致就可以超脱凡俗,但唯有一事难以逾越,我耗费二十年去试图翻越它,但是越是靠近越觉得它那肆无忌惮的嘲笑,还有怜悯。”

“大名鼎鼎的画师原来也有作难处,你要是觉得老朽还算得上文庙流徒,不妨说来听听。”

“欲之一字,始困于心,不知其何解。”

“圣人言,发乎心止乎礼。”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人之欲弥过天地,就如我心中的水墨,可成山河,可化星辰,尽我所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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