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龙:“我等确实对此心存疑惑,只是不敢妄揣圣意,还请老太傅您给予明示。”
公子虔:“所谓树欲静而风不不止,山雨欲来风满楼,你们别以为大王今日朝会,又是大加称赞商鞅功德,又是勉励群臣效仿商鞅作为,那只不过是些表面文章罢了。别人不了解当今君上,老夫我可是对自个儿学生了如指掌啊。当今君上行事虽不比先君果敢,然心思绪密,行事稳健,早已不是当初懵懂无知血气方刚的毛头世子了!哪像你们这般沉不住气。”
甘龙惊喜万分:“老太傅您是说,大王他对商鞅早就另有看法了……”
公子虔沉吟道:“老夫以为,大夫不如进宫去求见大王,或许你就能洞悉君上真正的用意了。”
甘龙惊讶:“太傅您是说,让我去进宫探询大王圣意?”
公子虔点头:“嗯。”
甘龙有些顾虑:“可,万一要是大王他闭门不见呢?”
公子虔摇头:“这倒不会,你只管大胆去吧,老夫保证,你此行必大有斩获!”
甘龙一咬牙:“好,甘龙就遵从太傅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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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刻进宫去见大王!”
二
巍峨的王宫笼罩在黑沉沉的夜幕中。
“梆—一梆——梆——”更夫敲击着更柝……
三
王宫内殿
甘龙随内侍小心翼翼迈入殿堂,甘龙伏地朝上叩拜:“臣甘龙叩见大王,伏乞我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在批阅奏章的秦惠文王抬眼,一摆手:“爱卿平身……赐座……”
甘龙:“谢大王……”慢慢起身跽坐在荏席上。
秦惠文王:“大夫这么晚了,匆匆进宫求见寡人,所为何事?”
甘龙拿眼睛四下看:“这……”
秦惠文王会意,一摆手,对内侍道,“都下去吧,没有寡人谕旨,谁也不许进来。”
内待应声退下。
宫人离去后,秦惠文王淡淡地说:“说吧,你有何事要对寡人讲?”
甘龙又朝上一揖:“大王,臣有一事不明,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惠文王:“何事还当讲不当讲?你就只管说吧,寡人恕你无罪。”
甘龙:“谢大王……”偷偷望了一眼秦惠文王,“大王,臣闻“大臣太重者国危,左右太重者身危’,今日朝堂上,大王盛赞商君变法之功,臣实为大王担心哪!”
秦惠文王淡淡一笑;“噢,大夫是担心商君会对寡人不利?末免太过小心了吧。商君是先王重臣,国之重器,其矢志变法十年,促使我大秦中兴,其功勋卓著,卿等当以商君为楷模才是,怎可无端胡乱猜疑于他?”
甘龙脸一红:“大王,臣承认商鞅变法乃不世之大功,我大秦确也因此而得以大治,然今朝野上下,乃全诸侯各国,人人皆言商君变法之功,妇孺亦知商君之法。无一人称谓大秦之法,更无一人知大王及先王威仪,况且,先王又加封商君商於食邑,兼大秦相国权柄,可谓位尊权重,无以复加,臣担心商鞅恃宠日骄,渐生不臣悖逆之心,长此久往,其必叛反朝廷……”
秦惠文王依然淡淡一笑:“卿只是无端猜忌,并无任何事实依据,汝空言妄说商君会叛反朝廷,岂非空穴来风?”
甘龙急了:“大王,臣听说商鞅本出自王族贵胄,因其出身微贱,不得继承其父王位,一气之下,背井离乡投身魏相公叔痤门下屈身为奴,冀望借公叔痤之力复辟君位。公叔在病亡之际,曾将商鞅向魏王力荐,欲使其为继任魏相,殊料却传出魏王不用商鞅并欲加害于彼,商鞅亡命我大秦,靠先王壁臣景监引荐,得以晋见先王,先君惜其大才,遂破格举用,委以重任,专事变法……”
秦惠文王颇不耐烦:“爱卿不是要对寡人说商君叛反的佐证吗?怎么反倒大谈其家世来了?寡人不喜欢听这些与正题无关的闲言碎语,你明白吗?”
甘龙擦了一把额角汗渍:“臣明白,臣是只想籍此提醒王上,商鞅本非良臣,他极有可能是怀有不可告人之险恶目的……。”
秦惠文王:“噢?说来听听……”
甘龙:“是,大王,臣怀疑商鞅乃是魏国派至我大秦之内间!其目的是欲实行‘疲秦之术’,以使我大秦上下混乱,国力疲弊,好让魏国从中渔利呀!”
秦惠文王愕然:“噢?疲秦之术?如何个疲秦之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