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起身稍微整理了下,欣慰地点点头,跟着两位宫女走出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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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侧,早朝已经散去,文武百官带着疑惑相继离开了金銮殿。
苏白慕回到龙吟阁,脱下黑衣龙袍挥了挥手,吩咐宫女们全部下去,只留下了李公公。
龙吟阁檀香飞绕,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叠折子,其中最上面就放着一张《我的太后姑妈》的诗篇。
苏白慕捏了捏眉心,最近被边沙战乱的事扰的不可开交,朝廷又发生了王侯饲虎杀人的丑闻,哪有闲情逸致去看这些。
苏慕白轻轻打量几眼宣纸,便不再去看,转而盘腿坐在八仙桌前,窗边的阳光从缝隙中钻进来,酝酿片刻,拿起白棋子放在棋盘上,开口道:“朕觉得此事有蹊跷,这王阳安拿不起马德庄的功劳。”
李公公一身宝蓝色官服,满脸褶皱像涂了厚厚的胭脂粉,眼神浑浊却又尖锐,从前伺候文先帝的,后来先帝爷驾崩,又转而伺候了现在的君王苏慕白,还是他从小的启蒙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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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
李公公身份不简单,从北凉到南延,再到大夏国,他伺候的皇帝就有五位,不论朝代更替多少次,他都是大夏朝的定海神针,一直衷心伺候着当今圣上。
李公公点点头,恭身端起茶杯递到桌前:“圣上勿要苦恼,争夺名利,这是常有的事儿,古来王侯将相,谁没个污点。这事即便不是王公子做的,也不能全怪他。”
“朕没怪王阳安,只是不明白这泱泱大国,竟有这样的高手存在,实不明白他究竟想干什么?”
苏慕白两指尖夹着一颗白棋子,久久不肯落下,轻轻蹙眉。
李公公点点头说道说道,看着桌上的棋局陷入了沉思,片刻才开口:“皇上,老奴只知道王公子最近跟洛藩王的嫡子走的挺近,听说这傅世子练的一手好剑…从生了一场大病后,就一直脑子不清醒。”
“不清醒?”苏慕白眼神冰冷,想了想,抬手落下棋子:“”朕看未必……你暗中给朕查一查这个傅一航,到底在玩什么名堂。”
李公公微微叩首,转身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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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悄悄落下,陆王府的管家走出来,把昨夜的积雪扫在一起。
门前停下一台华丽的轿子,桃子在雪中撑起一把红伞,轻轻撩起帘,陆明溪低头走出,紧了紧身上的白色貂裘,雪地将他白皙的脸衬得更加冷俊:
“爷,小心地滑。”
“行了,都在外候着吧。”
陆明溪接过桃子手中的紫檀食木盒,里面装着满满一盘剥好的水晶葡萄,白靴刚踏上台阶,余光便瞅着远处一名黑衣佰卫,正在四处张望,瞧着他的眼神后,便慌张离开了。
陆明溪蹙蹙眉,缉察司佰卫来府衙视察是常有的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便也没放心上,拎着食盒走进清冷的大宅院。
寒冬降临,腊月二八,朱雀街的其他门户张灯结彩准备过新年了,唯独陆王府冷清寂寥的可怕,硕大的庭院内都是些没修建的花草树木,看起来乱糟糟的草从覆盖上了一层白雪。
陆明溪沿着小石走道,穿过长长的庭院,来到池边上的一个大院,见老叶靠在门槛前,脚下放着一个火盆,“噼里啪啦”的爆着,老叶见了陆明溪冲他嘿嘿笑,拿起一旁的拐杖,转身离开了。
门前大打开,应该是还没有睡醒。
“堂哥,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在睡。”
里面没有回应——
陆明溪进屋,走到檀木柩架前,脱下貂裘,扫视屋内一圈,眼光停在床边的黑靴上。
陆明溪微微蹙眉,知道傅一航一向生活自律,从小就养成了晨跑的习惯,怎么今天太阳晒屁股还不起床。
想到这里,陆明溪飞速走进居内,看见朱色帷帐内,傅一航昏睡在榻上,枕头边还放着酒壶和药瓶,他来到床沿边坐下,抬手摸了摸额头。
“嗯……没发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