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不知道妙和堂也不奇怪,在这个交通与信息都不发达的时代,妙和堂的影响力恐怕也就仅限于临安城和它周边的城镇罢了。
而二牛则是来自于山东的一名汉子,后来跟随张居易征战沙场,从来没有来过临安附近,若非此次天花,恐怕他和张居易还在北方同金国军队战斗。
因此,他不知道妙和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张居易的速度很快,能够取得武进士,他的武功自然是极高,轻功自然也不错,可当他赶到城门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有几人等候在那里了。
“禹县令,您怎么在这里?”
张居易没想到,那些人中为首的一人竟然是这仁和县的县令禹明远。
那禹明远黑黑瘦瘦,面色还有些憔悴,看上去五十多岁的样子。
如果没有人介绍,恐怕谁也不会猜到面前这个就好像是做惯了农活的乡间老农一样的人竟然会是仁和县的一方父母官。
“妙和堂派人来我仁和县,我身为仁和县令,怎能不亲自前往迎接?”
禹明远笑了笑“先前我还在纳闷居易你怎么还不来,话还未出口,没想到你就来了。哈哈哈,没想到你我二人竟还是蛮有默契的。”
张居易也笑了,他与禹明远不仅是同僚关系,更多的还是志同道合的忘年交。
两人都是心系劳苦大众的人,这也是为什么二人会同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妙和堂为了仁和县的百姓甘冒奇险,自然当得起他们二人同时迎接的礼仪。
张居易哈哈一笑“是啊,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禹明远也笑了,似乎是被张居易那爽朗的笑容感染。先前面上的沉凝之色也消失了几分,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憔悴了。
两行人会和,禹明远命令城头卫兵打开城门,他们要一起去迎接妙和堂的人。
……
马车之中,许仙正坐在一张小几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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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手中的毛笔,眉头紧皱,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与他同坐一辆马车的还有几名中年人,他们都是妙和堂的科主任,此时也俱是眉头紧皱。
马车很大,坐这几个人完全不显得拥挤,马车的减震也不错,在车厢之中许仙竟还能写字就可见一般。
这是妙和堂自己定制的马车,为的就是在某个地方发生疫病之后,能够尽快带着妙和堂的医生前往。
医生不是士卒,骑马这种事可不是什么听起来那么简单。再加上医术高超的医者又大多年事已高,骑不得快马。
许仙就只能定制了这些特制的马车。
“各位前辈,此次天花来势汹汹,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物资极其紧缺,但是在防护工作上却绝对不能有丝毫的偷工减料,能撑一天是一天。”
几名大夫点点头,表情有些沉重,他们手下的人不清楚物资的数量,他们难道也不清楚吗?
妙和堂此次带来的医疗物资恐怕也只能撑十天左右。
十天后,恐怕就只能等待临安的支援了。
“该死,梁王那个混蛋,要不是他下令禁止我们妙和堂囤积物资,我们何至于到了如此地步!”
“老王,没有办法啊!再怎么说,我们都只是一个医馆,怎么和他梁王斗?若非是朝中的几位大人鼎力相助,别说是那些物资了,我们妙和堂干不干得下去还在两可之间。”
先前开口的老王闷闷地哼了一声,不吭声了。
显然,他也知道,自己也就只能发发牢骚。
“这大宋的天下,也不知道到底是姓梁还是姓赵!依我看啊,那姓梁的简直比蔡京还要混账。陛下简直就是他梁家的傀儡!”
一名头发已经些斑白的大夫开口道。
“老李!慎言!”
先前开口向王大夫解释的中年人再度开口,只是这一次语气却是严厉了几分。
“你想让妙和堂因为你那一张破嘴遭罪吗?”
“怎么了?大宋还从未有以言获罪的先例,如果那梁王想抓我,那就来啊!老子行得正做得直,不怕他个奸相!”
老李胡子一抖,眼睛一瞪,明显对于中年人的话不服气。
他李明德这辈子还没怕过谁!李明德一指中年人“郑泱,我忍你很久了!你成天给朝中的这个官员那个官员送礼,祸祸我妙和堂的东西,你又是何居心?老夫今年五十有六,尚且一身胆气。你不过才是不惑之年,怎地就活得像一个缩头乌龟一般不堪?”
“你!”
郑泱被李明德给气的鼻子都歪了,这个混人怎么能如此胡说八道?他怕不是大夫,而是大街上不知哪家的莽汉吧!
“怎么的?理亏了?说不出话了?”李明德不依不饶,接着开口讥讽。
老王这时也坐不住了,开口道:“老李,老李,这话说得不对,老郑他不是,唉,怎么跟你解释啊!老郑他是为了咱们妙和堂才去送礼的,要不然你以为那些朝中的官员为什么会为咱们一个医馆说话?”
王元亮属实有些无奈,李明德纵然年事已高,可还是怀着一颗赤子之心。
其实,说好听点是赤子之心,说难听点就是不懂人情世故。
这种官场上的腌臜事,他的确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