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在游击将军高国胜的带领下,见骗开了城门,放下吊桥,心中大喜。
他当即领着麾下士卒快速进入大同县城。
可先过的便是瓮城,高国胜抬眼望去,见城墙上许多士卒嘻嘻哈哈,并没有埋伏,心下顿时就感觉好多了。
但他也心怀戒备,只是先让副手带人先行入城,他居中调度。
姜瓖冷眼瞧着高胜国的队伍进入瓮城,又出了瓮城,直到所有人全都进城。
他才命人关闭城门,拉起吊桥,同时瓮城的隐藏石门也从上掉落。
高国胜的三百人的队伍,一下子就被截成了两段。
随着城门的关闭,埋伏起来的反清士卒也瞬间放箭。
不管他们投降不投降,先射他一阵,扰乱阵型,再说其他。
高国胜被困在瓮城当中,心下大惊。
他急忙跑到瓮城门口,透过不大的门缝,瞧见里面的士卒被屠杀殆尽。
甚至血都激到他眼里一滴,温热的感觉,让他一个劲的眨眼。
“大人,我们怎么办啊?”
高国胜也没想到会被识破,直接被诓骗进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能怎么办?”高国胜没好气的道:“被困在瓮城当中,自然是个死,你想死吗?”
“小人不想。”
“去跟姜瓖说,老子降了。”
“是。”
他本就是明军旧将,这次没给清廷立下功勋,那莫不如顺势投降姜瓖,倒也能留的性命。
“这就降了,倒是个知道保命的家伙!”
姜瓖呵呵笑了两声,命人放下武器,把战马全都放在左侧。
人全都聚在右侧,要是发现有一个人藏着匕首之类的,所有人全都杀掉。
对于这种命令,高国胜没有一丝的反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觉悟,他还是有的。
然后他就跳进了篮子,被钓上来了。
“陕西的跑山西来了?”
姜瓖晓得了,这个人原本是闯王的人,然后降了明朝,最后又降了清朝,跟随阿济格回来,侥幸没有剃头。
高国胜只能赔笑,希望能留的一条性命。
“说说,怎么回事!”
高国胜只能把阿济格交给他的任务,如实说了出来。
“倒是好算计啊!”姜瓖摸索着嘴角的胡须:“阿济格也不是莽夫。”
“这都是李永芳的儿子出的主意。”
“倒是有些意思。”
“小人不清楚,大人是如何识破我的?”
“秦大帅自是说过,他要派援军来,必定会有联络暗号,你什么都没说,必然是假的。”
“嘶。”高国胜抱拳道:“秦大帅高瞻远瞩,此番必定会东征京城成功。”
姜瓖拍了拍高国胜的肩膀道:“行了,你既然如实说了,我便饶你性命。”
“多谢总兵大人。”高国胜脸上一阵笑意。
“但是啊,你活,底下那群人便不能活了。”
高国胜眼睛一瞪,当即跪在地上:
“大人,他们都是行军打仗多年的好手,如此杀了,可惜了,还望大人能够给个机会。”
姜瓖走了两步:“这样啊,我允许你挑十个人,其余的全都杀了,要么你就跟他们一块死。”
“大人,我都投降了。”
“你可是主动投降的?”姜瓖冷笑道:“还不是走投无路投降的。”
高国胜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自是早就心如铁石,便喊了十个人的名字,被吊篮吊上去。
此番行为,早就引得底下一群士卒相互讨论,军心不稳。
毕竟他们还没有脱离险境呢,只有游击大人的几个心腹被调上去了。
“大人,我们呢?”底下有士卒大喊。
“兄弟们,对不住了。”高国胜冲着瓮城底下大喊道:“姜总兵只让我选十个兄弟活下来。”
被调上来的十个人一脸劫后余生的模样,分外感动。
至于底下的士卒就开始破口大骂,如此种种,甚至有人去跑去拿武器什么的。
就在此时,姜瓖一个眼神,高国胜便被强壮的士卒给扔了下去。
连带刚才吊上来的十个人,也一块砍了,把脑袋扔进瓮城当中。
高国胜从高处掉落,甩在地上,直接就吐了血,他眼睛看着上空,隐约听见姜瓖大喊:
“老子最看不起这种人了。”
残存的士卒也都愣住了,随即瓮城是石门被重新吊起,从里面走出来真正可以活的士卒。
三日、七日、十日,高国胜要想方设法,对着城外发信号。
如此阿济格才能确保城内还在按照计划进行。
高国胜被处死,姜瓖则是要用他来钓阿济格这条鱼。
只要杀了阿济格,那北京城的多尔衮他手里还能有多少人马?
不就剩下顺治手里名义上的两黄旗,以及一部分正白旗旗兵。
多铎还在蒙古征战,病情反反复复,阿济格要是在山西失利,那就直扑北京,免得多尔衮逃出关外。
杨展已经派出探马悄悄占据了山西太原,至于陕西的瓮中之鳖何洛会,根本就不值得他出手。
要杀就得奔着围困大同的阿济格去。
不过好在近来听到的消息,皆是阿济格围困大同府,虽然反清的十二城已经只剩下七座城。
但姜瓖等人还在坚守当中,阿济格短时间内绝无可能正常攻克大同,除非城内有人叛乱。
但杨展相信,内有粮草充足,外有强援,秦祚明率兵三十万的消息一出,他们就不会放弃这一根救命稻草。
至于蒙古人伊拜,早就回到蒙古去了。
他趁着多泽率领清军与喀尔喀部落的战斗,派出小股部队假装腾机思的人骚扰多铎的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