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叮嘱了一些细节之后,浅井长政就告别了二人,策着黑色战马,独自踏上了前往美浓的路。
不过没走多远,他就停了下来,转而看向了西北方几十米外的一处树林:“跟了我这么久,想必你一定有话要对我说吧。”
可是林中除了轻风吹拂树叶的响动,以及些许虫鸣以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了。
“还不出来吗?你以为我只是在诈你不成?流沙之术!”
浅井长政轻笑着摇摇头,接着他举起了手中的折扇,遥遥的指了过去。
这是他在小谷城几日里的成果之一,以猪妖的魂核为核心制造而成的一柄初级的法器,可以略微减轻他的法术消耗,以及强化最大施法距离。
其实严格来说,真正的法器需要不少材料,制造起来也需要一定的时间,现在的浅井长政还达不到要求,但是为了尽快的提高站力,他还是毅然决然的制造了。
他有些粗暴的将猪妖的魂核镶嵌了上去,又勾勒了几个简单的法阵,让折扇可以从魂核中汲取能量,再从天地之间汲取灵气,缓慢的补充魂核的能量。
从长远来看,使用这么粗糙的手法,急功近利制造出来的法器,在使用时会大大损伤魂核本身,降低其使用期限,多次使用还会使其最大法力上限不断降低,甚至在高频率施法之后,当场破裂也并非没有可能。
可是眼下的浅井长政也没什么别的好办法了,他没那么多的时间,也没有什么资源,而且只要打倒更强的妖怪,他自然会获得更强的魂核,大不了再制造新的法器好了。
随着他驱动法力,纸扇上那个大大的“天”字猛地闪耀起来,原本白色的纸扇上瞬间就多出了无数土黄色的纹路,这是动用了土系法术的显现,那头猪妖原本就是土系的,只不过它还没来得及真正掌握法术的力量,就被浅井长政给斩杀掉了。
光芒一闪即逝,远处顿时传来一声闷哼,接着刀光闪烁,可是这根本无济于事,法术的力量,根本不是凡人能够抵挡的,尤其是在浅井长政刻意设下埋伏之后。
浅井长政施施然拨开茂密的树枝,看着那个下半身完全埋在了土中,尽管努力挣扎,去反而越陷越深的瘦小黑影,他不由得微笑起来。
黑色夜行衣,黑色面罩,加上手里的忍镰,无一不在提醒着他对方的身份,是忍者,而且很有可能是效忠于六角家的甲贺忍者。
“这是由土系法术所唤醒的流沙,你大概没见过,但你只需要知道一点,你越挣扎,距离死亡得也就越近。”
他刚刚开始修炼法术,那些初级的攻击性法术,威力往往还不如他砍一刀来得实用,所以他这几天主要都是在修炼各种辅助性法术。
黑影顿时一滞:“这就是传说中的法术吗?您是在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浅井长政不由得挑了挑眉,这个声音竟然意外的悦耳,听起来似乎还是位年轻的女性。
“你的脚步虽轻,但却瞒不过我。既然决定出奔,我又怎么能不提防一下你们的袭击呢?我说得对吗,来自六角家的甲贺忍者?”
浅井久政没那么冷酷,但六角家却有可能下手,如果能成功干掉他这个少主,再将黑锅扣在浅井久政的身上,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本来就以无能而出名的浅井久政,在这种情况下再背上个弑杀亲子的恶名,那距离浅井家分崩离析之日,也就不远了。
所以浅井长政在离开小谷城之后,就在路边留下了一些法术印记,想要警惕可能到达的追击,也当作练习法术了。
不过没想到他这还没走几步,就有人触动了他的印记,所以他就顺势用了个小法术,成功的困住了对方。
流沙是第一重,土系法术的束缚是第二重,以有心算无心,哪怕只是这种最最初级的法术,落入其中的普通忍者也别想轻易逃脱出去。
只不过他唯一没了料到的是,对方竟然只派了一名忍者过来刺杀,这也未免也太过于小看自己了吧?
“不,我并不是代表甲贺或六角家,我仅仅代表着我自己,想要来见见新九郎大人,见见舍我而去的夫君大人。”
一边说着,女性忍者一边摘下了她的蒙面布,露出了一张清秀美丽,却略微带些哀怨的脸。
这一刻,即使是浅井长政也不由得稍微有些意外了:“你是平井定武的女儿?”
“妾身平井奈,是平井大人的养女,平日为了防身,所以修炼了一些忍术。”
女忍者勉强行了一礼,只不过因为身在流沙陷阱之中,她的动作看起来多少有些不伦不类。
“六角义贤收养平井定武的养女为养女,然后与本家订立婚约...”
浅井长政都快无语了,果然,从一开始对方就没打算真的履行什么姻亲盟友之间的职责和义务。
送这么个女人过来麻痹浅井家,到时候就算他们六角家突然间撕毁盟约,也用不着担心浅井家采取什么激烈报复手段,反正率先倒霉的也只是个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女而已。
可惜,他们的计划稍微出现了一点点小意外,这个女人,也不是普通的女人。
她真的会心甘情愿的成为牺牲品吗?她又真的只是为了防身才修炼忍术的吗?那她的养父平井定武知道吗?
浅井长政大脑飞速的运转起来,接着他拿出了远藤直经给他的两枚令牌之一:“既然如此,你应该不认识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