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穆公即位之后,华督自己便成为了太宰,在自己的辅助之下,宋国国势也曰升,终于回归了正轨,然后自己又侍两代君王至今,已经三十余年了。但在宋闵公与公子鱼身上,华督又看到了那种令人不安的征兆,那是国势将乱的征兆,只有目光长远者方能预见。
“我不是早让你去告诫他们,让他们稍安勿躁,不要急着去试图为公子元说好话,以免惹得国君对子鱼更为起疑吗?现在君上原本就对子鱼不信任,再被这么多大臣联名上书,岂不是更坐实了子鱼欲串联谋逆的谣言?”
二日之后,华督与仇牧共处一室,华督对站在那里的仇牧怒道。仇牧委曲的说道:“我也和他们说过了,可是您也知道因为我与公子鱼在国策走向上有矛盾。那些亲近鲁国的大臣都认为公子鱼之过是因为我的原因,根本就不相信我说的话,哪怕只是经过我传达的都一样,这我有什么办法?”
华督闻言一愣,他倒没有想到还有这层原因,俄而就更为震怒了,没想到现在自己的话已经不管用了,这些大臣们是真不把自己看在眼里啊。华父督只觉得大脑中充斥着一振热血,过了许久才平静下来,但只觉得身体发虚,头脑发晕,手脚发凉,不由叹道:
“唉,老啦,老啦,虫豸老了爪牙变钝,就连兔子麋鹿也不再害怕,人老了就更什么也不是啦,我说的话也没人听啦!”说完后一阵喘不上气来,忙锤打着自己胸口,使劲深吸几囗。
这情况让仇牧一阵惊慌,几乎就要张嘴喊人了,好在华督喘了两口气,便平息了下来,开口说道:
“到底是岁月不饶人啊,我现在还不到花甲之龄,还没到老眼昏花的时候呢,这群小子就想爬到我头上了,也不掂量下自己的份量,都是群没脑子的货,宋国无人啊。
看看齐国君臣,君主多么年轻,臣子多么能干,就算鲁国也是人才辈出,可我宋国呢?年轻一辈之中,也就子鱼一个拿得出手,其他人都是些仗着祖荫而徒居高位的蠢货!”
仇牧忙笑着圆场道:“是啊,公子鱼好歹也是个为国而着想的人才,我虽与他政见不和也很尊重他,朝臣们也因此而愿意救助他。但现在君上已经被谣言所惑,执意不肯释放子鱼,说不定还要发生不忍言之事,尚需太宰帮忙,若是连您都救不了他,那我宋国的损失就太大啦!”
华督闻言笑道:“好啊,你能不因政见不同而对子鱼落井下石,反而愿意帮他一把,足见你的品德如何,这宋国有了你和子鱼这样的后继者,才不致于国势颓废。
至于救助子鱼之事嘛,我还是那句话,看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