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络趴在通铺床沿,狼吞虎咽地吃着晚饭,看得营房中两个小旗的人都有些不落忍,其中一人坐在沈络旁边,说道:“小旗,我有些不明白,今日这事本就是他们那几个厮来这边闹事,你为何也要将罪名担下来?白白挨了这顿好打,连中饭也给罚没了。”
沈络看着那人,他看得出来,他是早间与那陈大头对峙的时候,挡在自己和陈大头之间那两人当中比较粗壮的那一个,沈络也没回答,只对那人问道:“好兄弟,今天早间多谢你们俩帮我出头,我叫做沈络,你们怎么称呼?”
那人说道:“回小旗,我叫做石放,他叫做李继芳。”石放说着,指了指另一个瘦弱一些的,沈络向这两人抱拳,李继芳也向沈络回了一个礼,说道:“在下李继芳,见过小旗。”
沈络摆摆手,说道:“以后都是一个铺的弟兄了,别一口一个小旗地,以后咱们就以兄弟相称,石兄、李兄,你们叫我沈络便是了。”
这边几人正在客套,对面通铺的小旗官这时也从伙房吃了饭回来,见沈络在这边趴着,便坐到沈络对面,说道:“沈兄弟回来了?今日之事多有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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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陈大头与我本是一个小旗,打仗也是不要命的,从军已经有三年多了,军功簿上记他斩杀敌军有五人,论军功资历,我皆不如他,他没有升上小旗,心中定是有些不满,这才找上门来闹事,沈兄弟不计较他的冒犯,还为他顶了些罪名,兄弟我在这里替他赔罪了。”
沈络见老雷这样,赶忙摆摆手,说道:“老哥哥别这样说,既然都是同袍了,今后要仰仗你们的地方还有很多,沈络刚来,军中的很多规矩都不懂,还要劳烦哥哥多指点一二,敢问怎么称呼老哥哥?”
那老雷听沈络三言两语便将早间的事情略过,心中对沈络的印象更加好起来,抱拳道:“我叫做雷欢,来军营也只有两年时间,指点不敢当,沈兄弟以后和他们一样,叫我老雷就好。”
见沈络还想要说些什么,李继芳却将晚饭往沈络手边带去,说道:“小旗,饭都快要凉了,你先吃罢,吃过了咱们弟兄再好好叙一叙。”
雷欢见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看我这脑子,老弟还没吃完东西,让我这耽搁得,快些吃罢,吃过了弟兄们还要把碗带去伙房呐。”
沈络听后,也不再说话,只“嗯”了一声,便狼吞虎咽开始吃起来。
随后几天时间,沈络依旧趴在床上,每日等待军医换药。不得不说一声,那赵小敏给的金疮药膏疗效的确不错,才三五日,沈络便大好了,除了后背结痂处时常瘙痒难耐,却再也没有了疼痛的感觉。
这期间,沈络将那瓶药膏分做了好几份,自己只留下一份,其他的几份沈络交给了雷欢,让他带去分给了那陈大头几人,雷欢见沈络如此不计前嫌,心中顿时增添了几分敬意,只是沈络自家小旗的几个人却有些介意,明明就是那几人将沈络害成这般模样,沈络却这般维护他们,让这边的几个弟兄有些看不懂。但另起一说,沈络对待他们都是这般,那今后对自家弟兄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这却让他们对沈络更加信任了些。
又过了三五日,沈络背后的痂已经完全大好,该是投身训练的时候了,晨时五刻,帅台鸣锣,营中六千人闻声起床,到校场点兵,只一刻钟,校场便整整齐齐站满了人。
另六千人早已在几个时辰前就已经拿起兵器,依次去往城中各处换防,夜巡的六千人也早已在换防之后回到营房休息,沈络便在今日训练的六千人之中。
赵小敏在那日之后,被提升至指挥使副将,依旧留在本卫当中,这一卫,便是山西精锐之一阳泉卫。
训练分百户进行,每一个百户为一个准队,下辖两个总旗,每个总旗下辖五个小旗,百户合便能聚成千户,散则可分为小旗,每一卫有枪盾、刀牌、长枪、火铳等武器,沈络所在百户便持枪盾,在阵战之中能攻能守,是压住地方阵型的主要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