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时帝释。遍观下界谁善谁恶。谁于胜因情无懈倦。遂见此王为法忧恼。便作是念。此妙色王久悕胜法。我当试之其事虚实。遂即化作大药叉身手足异常面目可畏。来至众中而白王曰。仁求……”
那姑娘瞧得小石头左右不是,也不忍再问他,摇了摇头,柔声问道:“小石头,你闯到这里来做什么?”
小石头听到对方的声音,愈发用力的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嘴里断断续续的念叨,将自己被师兄们欺负,误落山崖的事从头到尾的说了。
那姑娘听在耳中,面上不动声色,却在小石头说起无为禅师时,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哀戚。
小石头说完,察觉到身前没有一点声息,不安的睁开眼睛,却见那姑娘冷冷的望着他,过了良久,才说道:“你想出去?”
小石头一怔,木木地点了点头。
那姑娘见小石头这般木讷,想起他刚才见自己时的窘样,心里有点好笑,但又想起他是无为禅师的弟子,心里又不由得好生烦闷。
皱了皱眉,那姑娘抬起右手,露出白皙葱指,向着那一汪清潭虚空一握,小石头登时睁大了眼睛,脸色发白。
只见一道白光破水而出,直入云端,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后,便落在姑娘手中,化作一柄三尺长剑,其上鳞纹密布,龙形隐约,其剑锋如山刺青天,剑锷如鳍破沧海,剑脊如龙亘山河,剑谭如凤鸣岐山。
那姑娘持剑在手,一道森然剑意缓缓生出,无数磅礴的剑气缭绕剑身。
小石头是头一遭看到这样的景象,他张大了嘴巴,无声的看着那把长剑被姑娘随手拋到了空中,斩开云层。
旋即一道洪亮的“叮”鸣声响彻天际。
天空中亮起一道道璀璨的舍利金光,一个巨大的卍字佛印从舍利金光中衍生出来。
小石头回过神来,心中惊骇,不能言表。
随后,那长剑钉在卍字的中心,只见浩大的金光罩上生出一条细缝,如同冰裂,越来越快的蔓延开来。一点破,则一面,俱破!
天地间,骤然响起阵阵梵音。
白色飞剑穿过金光,回到姑娘手中。
与此同时,那卍字佛印也渐渐消散,露出四十二道白虹天桥,连通天外。
不带小石头回过神来,只闻身旁一声龙吟,小石头满眼遮不住封震惊。
若说上一刻剑破佛阵,是小石头在九莲山中也曾见过的修士手段。
那这一刻,才是小石头彻底没见识过的神话传说。
那姑娘腰身一扭,登时化作一条巨大白龙,冲天而起。
下一刻,白龙停在了空中,一双龙目紧紧盯着小石头。
紧接着,白龙陡然朝着小石头卷了过来,背部一弓,整个把小石头架在了自己的身上,随后腾空飞去!
小石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这白龙载在了身上,直冲天际。
小石头紧紧抓住白玉色的硕大龙鳞,不敢睁开眼睛,只听得耳旁呼呼风啸,已不知离地其几千里也,更不知这条美丽白龙要将他带到何方。
九莲寺,立雨亭中,一位高瘦的中年僧人,双手笼在袖里,讷然地看向天外。
那里,有龙做飞云,夭矫转空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