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即是诬告莫少师,势必不能如计划一般,速战速决,如此一来,张县丞便有了回师救援的时间,这一点你准备怎么办?”
李铁蛋端着茶杯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他还真没想到这一点,思虑半响才道:“如今事已至此,断没有再回头的道理。”
“不如这样,你速写一封信,就以他曾是莫少师学生的为由,让他暂且回避此案,就待在乡里,处理突发事件。”
柴师爷眉头皱起个大疙瘩,“如此以来,不就挑明我们已经怀疑他了,岂不是又自找了一个敌人?”
李铁蛋想想道:“正是如此。可这个时候,也只一赌了,就赌张县丞短时间内,还不会会我们撕破脸对干。”
“那要是他要撕破脸呢?”
“那就只有背水一战了。”
“还有,还有内奸的事呢?”
“引蛇出洞!”
“还有县中大户呢?”
“各个击破!”
...
月光如洒,像泄了的银盆,把柔和泛白的月光酒满北流县的大街小巷,让这坐近百年历史的小县城充满了宁静而祥和的气氛。
突然,一辆两轮马车,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驱赶之下,快速向县衙方向奔来,马车后面,两个身穿黑衣,腰挂大刀的护院,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已在心中把那赶车老头的娘日了千万遍。
正在这时,又听两道迅疾的马蹄声,划破月色的笼罩,往这边传来,坐在马车中的莫少师一惊,急忙掀帘去看,见着陈奇和王老二,各骑一匹大马,快速掠过他的马车,消失在月色之中。
他心中正奇怪呢,又听一阵脚步声传来,十几个挂刀皂隶,在满脸急色的杜川带领之下,也正朝这边咵咵的奔来。
他心中略感不妙,急忙唤了马夫,欲调转马头,先回宅子再说,却不防两个没长眼的护院,无头苍蝇一般,见着衙役们来,忙喊:“老爷,今儿赶巧了,你要报官,没曾想官兵自个儿到了。”
说罢,竟自个儿跑去迎接杜川他们了。
莫少师见着事已无转机,只好命马夫停下,他忙从马车上下来,快步走到杜捕头面前一拜,“捕头大人,小民要报案。”
杜川接过旁边一人递过来的火把,上下打量一番,见着来人竟是莫少师,先是一惊,接着又是一笑,“原本是莫老爷呀,正好,我家大人有请。”
莫少师一听更觉不妙,忙问:“杜捕头,大人深夜召见,不知所为何事?”
杜川大手一挥,身后几个皂隶早已经欺身上来,将其围了,那两个护院见了,就要上来救人,却不防被杜川一刀背掀翻一个,还没来得及爬起,已被人按在地上不能动弹。
莫少师忙回头大叫:“老秦,快回去告诉老夫人,老爷我被人抓了。”
那车夫一听,急忙拉转马车,扬起鞭子,急速往莫宅奔去,杜川见人要去追,忙阻止道:“大人说了,莫老爷是我县中德高望重的乡绅,切不可无礼。”
说着指着一个皂隶道:“你,快去莫宅,告知莫老夫人,大人此次请莫老爷到衙门,只是为了澄清莫老爷身上冤曲,别无他意。”
那人领了命,忙拱了拱手,转身挨家通报去了,莫少师倒被这一招弄得有些蒙,可他想着言多必失,一路上也没问什么,等到了县衙才问。
“杜捕头,大人即是深夜将老夫请来,想必这会正在等老夫吧,还请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