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银子上有指印的确不假,可这指印你可以说是张三的,我也可以说是李四的。”
“好!本县就让你口服心服!”李铁蛋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见着杜川红着黑脸在二门处施眼色,知道时机已经成熟,大喝一声道:“来人呀!准备升堂!”
说话间,几个皂隶冲了出来,整整齐齐排成两列,拿牌子的拿牌子,拿棍子的拿棍子,原本空空如也的县衙公堂里,竟突然多了一道威严之气。
李铁蛋提了官袍,上了台阶,进了公堂,坐了大椅,醒木一拍,身上凛然正气,由内而发,双目圆瞪,口中大呼:“升堂!”
“威武!”
“带宝通钱庄小厮覃大牛上堂!”
又见二门处,一脸横肉的杜川,手拿一把三尺宽鞘宝刀,一手提着脸色苍白的覃大牛,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公堂,拱手道。
“大人,宝通钱庄小厮覃大牛已经带到。”
“好!”李铁蛋喝道:“带宝通钱庄朝奉黄天赐!”
“带宝通钱庄钱庄朝奉黄天赐!”
“传北流县人王紫英!”
“北流县人王紫英参见大人!”
“传北流县人覃小玉!”
“北流县人覃小玉参见大人!”
随着一声声的呼喝,证人罪犯一应上堂,原本谈笑风生的宴席,霎时变成了威严无比不容亵渎的公堂,院内众人哪还有宴饮之意,一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个个都生了离去之意。
可心中又恐李铁蛋计较此事,个个愣在那,憋得面如阴阳,黑一阵白一阵,十分地难为情。邝元乐忙笑道:“诸位乡绅里老,容老儿讲一句,既然大人把我等叫来,就是想让我等做个旁观,当个见证,即是如此,我等何不看看我们这大人如何审案。”
众人见他坐下之后,公堂里的李铁蛋并未有多言,这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个个坐了下来,就像看戏一般,把目光投向了公堂里。
只见公堂之上,李铁蛋正襟危坐,袁子龙和杜川二人,一人握枪一人执刀,怒目而视,分列左右,颇有一番张龙赵虎的意思,英姑则是紧衫长衣颔首而立,保持着官家儿女应有的风度。
倒是那黄天赐身带枷锁,满脸油光,见着这架式,不由软了一些,有些呆愣地望着面色苍白,呲牙咧嘴的覃大牛。
整个场面显得严肃而又威严,唯独那小玉一双杏眼,左瞟右看,不断睃着杜川,给这紧张画面凭添了一分他意。
只听李铁蛋喝道:“王紫英,你可认识堂下这灰衣小厮?”
英姑上下打量一番覃大牛,见他身上虽无一点伤痕,目光里却竟是畏惧,虽没说一句话,可嘴角已经在发抖。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已经招了一切。
原来,这覃大牛虽不怕死却怕疼,虽是无惧却也软肋,就在李铁蛋审黄天赐这一会,杜川先是一招鸭儿浮水,让他**上受够了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