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拉着林雨先躲到了墙边,“没事,他们跑了,我们就可以去看了!”
“不是,这恐怕不是戏!”林雨正想说什么,却被一个行人撞脱了两人握紧的手。
两人被人群冲散了。
“林雨!林雨!”赵政大喊着林雨的名字。
一时间赵政看不见林雨的身影,更是看不见一向跟在他身后的那两个兵士。
他连忙冲向人群,想去寻找林雨。
但身后远远有破空声传来,后背更是一道寒气升起,使赵政全身汗毛直立!
他连忙头往下一压,整个身子向前倾倒,趴了下去。
一道剑光在赵政头顶掠过,几根发丝在空中断裂,飘扬在风中。
赵政身子一滚,看向身后,那里已然倒下了两人,鲜血淋漓。
还有两人手持长剑,在灿红的灯笼照射下显得很是刺眼。
“阿政!”林雨的声音响起。
赵政扭头看向朝他跑来的林雨,但却听得他说:“快躲开!!”
他愣了一下,林雨的身影从那里凭空消失。
一道细微的长剑刺入肉体的声音响起,他没有被刺中,因为身上没有疼痛感。
“阿政——”声音从身后传来。
赵政再次扭头,红色的液体落在他的脸上,鲜血的腥味,充盈着他整个鼻孔。
“记住这一年我跟你说过的话啊!“眼前是林雨的笑容。
林雨瘫倒在了赵政的脚下。
但前方的那两人长剑可没停下来。
“要怪就怪你有那种体质!否则你还能安稳几年的。”
那沾染着林雨鲜血的长剑。刺进了赵政的胸口。
人被杀,就会死,这是林雨去年庙会对他说的第一句奇怪的话。
而今,林雨被杀了,在这他们从小生活的邯郸城。
他赵政大概也要死了,毕竟,人被杀,就会死啊!
胸口那冰凉的长剑被拔了出去,他向后倒了下去。
那人擦着长剑上的鲜血。
“上面需要,走吧。”另一人渐渐走过来,“国师说过,此子不死,赵国必灭于他手!”
“嗯,为了赵国!”那人收回了长剑,朝外走去,随即又顿住脚步,“只是,这次动静这么大,怎么交代?”
“没办法,那两个秦国士兵,太碍事了!”另一人扫了一眼地上林雨和赵政的尸体,又瞥了一下不远处那鲜血淋漓的两个兵士。
“说起来,这两个兵士,对杀气很敏锐啊,这都能发现我们。”那人也看向了死在他们剑下的兵士。
“嗯,很忠诚的家伙,只可惜,道不同!”另一人踏步远去。
两人都离开了这里。
邯郸城内,明明是庙会期间,街上却是越来越空荡。
………
“听说,又要打起来了。”
“唉,最近隔壁不太安分啊。”
耳边听到了什么熟悉的窃窃私语,赵政呆滞着,被林雨推了一下。
“你发什么呆啊,阿政。”
“林雨,人被杀,就会死吧?”
“林雨,人被杀,就会死吧?”赵政看着活生生的林雨怔怔出神。
“是啊,这是我去年的今天告诉你的啊!”林雨盈盈一笑。
赵政上前,捏了捏林雨的脸,然后摸了摸林雨的胸口,再摸了摸自己胸前。
林雨一脚踢过去,“你干嘛,大街之上耍流氓,当心我告诉你娘亲!”
“嘿嘿。”赵政憨憨地笑了笑,“算了,人的一生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错觉,刚才那应该是我的错觉。”
赵政和林雨两人逛起了庙会。
“阿政,今年的庙会,人是不是有点少啊?”林雨看着有些街上的人群,有些诧异。
听着林雨的话,赵政不由停住了脚步,这场景总觉得有点熟悉。
沉思再三,赵政最终说道:
“林雨,我们今天别逛了吧,总感觉,有点不太舒服。”
林雨却是不解:“你都连续用功七天了,好不容易有机会玩一会儿,怎么突然就不想去了啊?”
“额,就是有点不舒服嘛,我们还是回去吧!”赵政心里越来越不安稳,他可不想幻觉中的一幕重演。
人被杀,就会死。
他不想林雨死,他也不想自己死。
林雨见他这么说,也就随了他意,回家去了。
夜里头,赵政时不时看向窗外,看到兵士还守在门外,安心了不少。
皎洁的月光投射进来,一丝丝凉意升起,赵政不由得拉紧了被子。
感觉暖和了些,赵政才睡了过去。
子夜时刻,门口有些许声音惊醒了赵政。
“滴答!”
“滴答!”
“滴答!”
赵政迷糊中起身,却又听到了林雨的大喊,“快跑!!”
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向窗外,林雨浑身鲜血拖着受伤的右腿往窗边走来。
而后一柄长剑刺穿了林雨的胸膛,血液喷涌而出,那一刻皎洁的月色似乎变成了血红色。
“林雨!”赵政冲出房门,空气中有不断飘来的血腥味,一眼看去,地上是淌血的娘亲,耳边能听到娘亲房间里传来的细细簌簌的搜索之声。
是小偷?强盗?
门口的两个兵士呢?
赵政冲出家门,两具被长枪钉在门口的尸体,血液滴答滴答地滴落着。
他跑向右边自己窗口处,林雨已经倒在了地上,口中还呢喃着,“阿…政,逃…逃出邯郸。”
背后微弱的长剑破空声传入耳中。
赵政身子右滚,避开了那一剑。
快快快,回忆起来,赵政连拍了三下脑袋。
武学功课里,面对剑者,以长枪克之!
赵政感觉全身发热,热血上涌,冲向了被钉在门口的兵士那边。
步子下压,劲力下沉,给我拔!
将兵士钉住的长枪,居然真的被赵政拔了出来!!
剑鸣之音从右边传来。
前些天复习的武学功课中,有那么一条,与此时相符,面对长度较短的剑的直刺,当以长枪上挑。
本来是要观察位置的,但此时来不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