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来。”长孙无渝饶有兴趣地走出,卢惠晴给了老板钱。长孙无渝抓过一个现代材质制作的木射球,走到木板球道前站定,帅气的姿势,甩球!
碌碌碌,木射球顿时在球道上滚了前去,划出一道潇洒的路径弧线,啵嘭一声!
看客们只见那边中间的一片红柱倒下,并没有触到两边任何的一支黑柱,厉害啊。
“我来试试。”王鸣之以前打保龄也是好手嘛,差不多的,现在没有原力戒指了,要有多好。他抓过一个沉甸甸的木射球,快步走到另一条球道前就甩了开去,小尾指拉弧!
众人望着,妮芙尤为紧张,啵嘭!就见木射球撞飞了左边的两柱黑柱……
“罚饮!”众人齐声。
王鸣之从老板手中接过一杯度数很低的清酒,咕咚地饮尽,然后又一杯,“手气问题,再来!”
众人轮番上阵比拼,赢者威风,输者饮酒兼买单,都大笑不已。当他们欢闹中离开这个木射档,男男女女的脸容上,皆有点酒红了。
这庆典场中,百姓们哪个不是越玩越起兴。又有泼寒胡戏巡游了,赤膊男人们头戴苏幕遮,跳着浑脱舞,一声声军士吆喝。陈乐瑞这家伙,也跳了开去混在其中,向众人笑打招呼!
走着走着,他们又遇到一帮小打棍在吵闹。“来来来,球仗借我们!”,“别惹我们动手!”他们就是欺负小孩啊,夺过小打棍们的月仗,就在江边这片小空地,打起了步打球,又是一场欢闹。
夜色更深了,玩得都有些饿,一行人就到附近食档买了些酒食,再到江边一处草地席地合食。
不管是什么身份来历,他们欢声笑语,觥筹交错,唐人饮酒必行令!这回要行更复杂的人名令。
“行什么啊!”王鸣之比他们少熟悉这个世界一千二百多年的人名,行人名令不是找糗吗,他跃了起来,真是玩疯了,扭身跳到了陈乐瑞前面,“来来来!”
不行令了,打令!
此时,他是明白了为什么如果打令惨遭拒绝,要成大仇。
“哈哈哈!”陈乐瑞立即扔掉酒杯,起身与王鸣之对舞起来,双手摆动,双脚踢!
两人跳得实在是太差劲了,除了让大家拍地狂笑,实在是不忍直视。
“你们走开,我来!”妮芙忍不住了,起身舞动。王鸣之两人乖乖坐了回去。
众人的笑声顿时变为欢呼声,专业的就是专业的,妮芙一开始跳起胡旋,秀发飞舞,纤腰似是随风的柳絮,那华丽的舞姿,使月夜都为之失色。
有舞岂能无歌。长孙无渝站了起来,手上举着一杯酒,示意大家看看旁边滔滔的都江,她开声唱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这下子,气氛被彻底引爆了,众人不约而同地高呼,李白的《将进酒》!在座谁人不会唱呢。
妮芙继续一边旋舞,一边接过唱道:“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卢惠晴站起身,仰头一口把酒水饮尽,再向众人倒置酒杯示意杯中已空,“莫使金樽空对月。”
李和尘、皇甫颖、魏煦君等人纷纷起身,争声笑唱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长孙无渝也把一杯酒饮尽,一边健步急行起胡腾,一边指着王鸣之、陈乐瑞几人,呼唱道:“岑夫子,丹丘生!”
“将进酒,杯莫停!”妮芙、卢惠晴、程舟他们争声大唱。
此情此景,谁人不狂豪呢。王鸣之再度离席起身,啸唱道:“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明月的照映下,十几位少年少女都已经在边舞动,边笑唱,还争相去添酒仰头痛饮,“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唱着唱着,妮芙的右手握住了王鸣之的左手,长孙无渝一见就抓住王鸣之的右手,而右手握住卢惠晴的左手,陈乐瑞、皇甫颖、李和尘、任玉……
众人挽手连袂起来,在这月下江岸边,踏歌行!那些酒具食具,回头再收拾吧。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他们高唱中,往前面踏步走去,哒哒哒哒,“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夜幕,星月,路灯,照亮着江岸边到处欢宴的百姓。老人,孩童,年轻人,一张张欢快的笑脸。饮酒,行令,歌舞,不分老少,很多人在踏歌,而且将会一直踏歌到天晓。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李和尘、朱乔、杜妮芙、王鸣之、长孙无渝、卢惠晴、陈乐瑞、皇甫颖……
一众年轻人互互笑视,畅快到了极点,一边踏行,一边朝着夜空,齐声地啸唱出最后一句:
“与尔同销万古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