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紫电玄雷作为铠甲抵挡,但是怀时也不曾感受到过如此强大的威能,仿若双手皆被同化腐蚀一般,剧烈的痛楚令怀时下意识的收了下手,但是随即怀时便意识到自己身后是折山覆水而寻的青凤,自己已无退避之地。
怒吼之声自怀时口中嘶吼出,怀时掌心所流转而出的玄紫电芒加剧了流转,令怀时得以继续抵御燃格光束。
如同盲目无度的报复之举,令思乡岭上的众人都不曾想到陆判会做出如此疯狂举措,然而正是陆判那桀骜不肯就缚的心性,才会令他宁可形神俱灭,不再入轮回也要除却令他陷入到这般境地的青凤。
怀时所化育而出的玄雷屏障还未支撑多久便出现了裂缝,怀时只得催动更多的灵力以此来调动于自己体内的玄雷之力。
众人不知为何怀时会愿意为青凤抵挡下这燃格光束,谢七爷忽自恍惚,谢七爷终于想起当日于思乡岭之上痛泣吐血的是何人,便是眼前所见的怀时,至此谢七爷才明白,怀时所寻的是青凤,青凤所寻的亦是怀时。
然而怀时再次祭起的玄雷屏障还是并未抵御住陆判的燃格光束太长时间,随着玄雷电芒逐步逐步被燃格光束所吞没,怀时前心洞开,已再无屏障。
“死吧!与我同归于这阴司!”已经无法分辨出是人声的声音响彻,此中的不甘,此中的怒怨,于此皆释放而出。
而此时陆判正处于燃格最为强烈之时,此时所迸发而出的力量也是最为强大的,便是连阎君于内,都深感惊异,毕竟其从来不曾听闻有过何人得以硬接下燃格之术,而且还毫发无损。
阎君凝视于怀时,虽然先前一直便觉得怀时并非一般的狐灵,但是今日所见却令阎君深感自己对于怀时近乎于是一无所知。
怀时望着身后怀抱着夏初的青凤,虽然施展瞬身之术可以逃离,怀时一咬牙,没有细想下去,此时再想祭起咒术抵御已经为时已晚,怀时已无半分犹豫之机,近乎于是本能般的右手伸出想要将燃格光束握住。
谢七爷见状大骇,急道:“阿二,你疯了吗!”
怀时掌心触及于燃格光束的瞬间,怀时立时便嗅到了体肤被高温炙烤而产生的焦糊气味,虽感钻心刺痛,但是怀时却并未松开手,而是将另外一只手也握了上去。
化作光束的陆判也不曾想到怀时竟然会不顾自己性命而选择保护身后的青凤,然而最令陆判感到诧异的便是为何怀时不曾像其他人那般,瞬间接触到燃格光束而灰飞烟灭。
然而怀时却并未得以支撑片刻,陆判所化的燃格光束如同利刃一般,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怀时的胸口所在穿刺。
怀时却报以必死之心,神情虽然痛楚,但是还是在竭力抓住燃格光束。
忽自尘烟而起,伴随着一声轰鸣巨响,思乡岭上的阴司众人皆屏息凝望着尘烟之中,“结束了吗?”
范八爷听闻旁侧谢七爷的呢喃,摇首,“不晓得。”
阎君长袖一扬,立时劲风而起,将尘烟吹散,却见怀时被震飞躺于地,双掌皆变得血肉模糊,胸口处满是鲜血与创口。
但是怀时却仍旧目光死死望着青凤所在,却听闻谢七爷一声急喝,“且看!”
众人寻着谢七爷所指而望,却见陆判的燃格光束仍旧存在,不过光芒却早已变得甚是暗淡,已是强弩之末。
不过陆判此时残存的意识知道,自己只要得以触及到青凤,便可取下她的性命。
“哈哈哈。”如同夜风透过窗框而入的阴森之声响彻于思乡岭之上,“结束了!”
金光贯体而入,殷红之色点缀着望乡台的铁树银花,身处阴司之中,是否轮回便可快一些,含笑,却更多的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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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阳城之中都传扬着因为吴侍御史平日行善无数,这才感念于上苍,令九天仙家动容才令吴沐蓉借朱夫人之身躯再入尘世。
然而吴侍御史却全然不在乎陵阳城之中的传闻,毕竟其女吴沐蓉能够再次回到他的身边,吴侍御史已觉心满意足。
虽然吴沐蓉现在所驱用的乃是朱夫人的身躯,吴侍御史深知除却朱尔旦之外,这陵阳城之中恐怕再无第二人会接受吴沐蓉,但是吴侍御史却并不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将自己心爱的女儿归于朱尔旦。
吴侍御史向朱尔旦提出,自己可以将女儿下嫁到朱府,但是有一个条件,便是需得朱尔旦布告全城,且明媒正娶,红妆数里前来相迎娶。
朱尔旦做出的回答自是没有任何问题,毕竟依照此时朱尔旦的名望,加之吴家的声势,此番联姻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
两家应允,日子差人卜筮算得,朱尔旦对于风水相术自是一窍不通,然而为得吴侍御史心安,朱尔旦虽不信此事,却还是姑且听允。
正当两家都在紧锣密鼓筹办婚事之时,却有一人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此人便是吴沐蓉,虽然杨大年于牢狱之中吊颈身故,县丞给出的结论是因为杨大年惧怕秋后处刑,所以才会选择于牢中自缢,然而明眼人都可看出,杨大年本身就是一个泼皮无赖,哪里会有惧怕之说,定然是能苟活一日算得一日,想必是吴侍御史所动用的手段,令杨大年于牢中不明不白的亡故,为的便是尽早出口恶气。
杨大年的身故,并没有令吴沐蓉的惧意消减,吴沐蓉所惧怕的却是日后的生活,如若真的下嫁于朱家,自己又该如何面对朱尔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