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怀时眼见青凤想要踢击那倒地的蛇尸,一种危急之感涌上心头,毕竟怀时早已从藏书台之中得知这蛇足战士的生性,话音方落,怀时已经奔至青凤身旁。
怀时将青凤的手拉住,向自己怀中拽去,拉过后侧身用自己的背身去面对那倒地的蛇尸。
青凤方将脚抬起,却听闻怀时一声劝喝,想要将脚收回却再也收不住,忽自受得怀时猛地一拉,一时失了重心,向怀时倒去。
青凤如何都想不到方才已经毙命倒地的蛇尸会突然将头抬起,那血盆大口微张,腥风立时扑面而来,两颗闪着寒光的毒牙瞬间便没入怀时的腿部,速度之快,使得怀海也无从反应,怀时用尽周身气力才得以勉强将咬在自己腿部的毒牙甩落。
待怀时将青凤自蛇尸身旁拉开,却见其身形一晃,再也站立不得,立时倒落于地。
“怀时!”青凤见到怀时又一次因为自己的冒失举动而受到伤害,懊悔之意满上心头,青凤连忙将怀时搀扶起。
此时怀时的眼神已经变得有些迷离,见到青凤没有被蛇毒所害,便放下心来,用甚是轻微的声音说道:“你啊,真是不让人省心。”话语虽然满是责备之语,但是却听不得任何责备的语气。
“怀时,怀时,你醒醒,你不要死。”悔恨的泪水立时自青凤的眼眶之中流落,滴于泥沼之中。
“快些将他伤口之中的蛇毒吸出。”
一语如同暮鼓晨钟一般将处于慌乱之中的青凤惊醒,自己要做些什么才得以拯救怀时的性命,也顾不得多想,将怀时的身子放平,而怀海却将自己的袖口的衣服撕下,撕成布条,死死的绑在怀时的腿股之上。
青凤不知怀海为何要这样做,毕竟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等场景,怀海见得青凤愣神,以为青凤是被方才的变故惊住了,遂沉声说道:“你看着我做什么,难道你不想救他了。”
“我想。”
“想还愣着干什么,快些将他的蛇毒吸出,若是一会蛇毒游至心口,纵使大罗金仙于世也难再救他。”怀海自是知道这泽国蛇物的毒性如何,毕竟当年自己涂山之中的灵狐将士死于其手的又何止百数,自己这样做也是只有甚小的把握能够将怀时救回。
青凤也做不得多想,将怀时的墨色长衫拉起,那两个依旧在往外泛着血的伤口有些令人做怕,此中还夹杂着些许黄色的毒液。青凤将头俯下,开始为怀时将伤口之中的蛇毒吸出。
“别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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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凤此时只觉得自己的口中甚是痛麻,舌尖之中尽是腥臭之味,而这屋中还挂着方才怀海自那蛇尸之中斩落的蛇首,那无睑的眼眸死死的盯着青凤,微张的血口令青凤甚是心有余悸。
“怀海大叔,能将它扔出去吗,放在这里……会不会。”青凤并不知蛇的习性,稚嫩言语惹得怀海发笑。
“扔出去?若是我之前因为畏惧蛇首便将其扔出去,那我今日又该那什么去救那小儿。”怀海给青凤端来一碗水,这清水于这尽是泥沼的思悔谷显得甚是珍贵,“漱漱口,莫要咽下去。”
怀海见青凤如此笨拙,生怕青凤会错了意,青凤点了点头,将清水接过。
怀海则是将方才挂在门柱之上的蛇首取下,用力挤压蛇首之中的毒腺,挤出些许毒液,自陶罐之中倒出了些许液体,与毒液融合,“这是我用蛇的毒液制成的解毒之秘药,罢了,还是让我来吧。”怀海好似本想让青凤做些什么,但是转念一想却又作罢,嘴中念起些许咒术,那解毒剂自碗中升腾而起,化作丝丝雨雾状,隐入怀时体内。
“好了,我们所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就要看这小娃的造化了。”怀海有些疲惫,再怀海看来,怀时此时已经是同死人无异了,毕竟那泽国蛇毒无药可医,而那所为的解毒剂也只不过令蛇毒延缓发作罢了,自己方才听见尖叫便前去查看,便见到了青凤及怀时二人。
“今年多大了。”怀海许久没有同人交谈,那些涂山之中的礼数早已忘记,毕竟鲜少会有人问女性灵狐的年纪,“只怕是方受的那化育人形之礼吧。”
“八十有二了。”青凤微微一愣,没有想到怀海会问的如此直接,毕竟青凤的姑姑总教导自己,莫要去询问女性灵狐的年纪,这样做甚是不礼貌。
“还只不过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娃啊。”怀海轻叹一声,“也不知现在执掌涂山的是哪一位族长,竟然如此狠心,将两个小娃扔到这思悔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