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蕴武笑道:“你当这里是院、阁之流,这可是高档青楼,她每日接触的对象无一不是达官贵人,哪会做这些自贬身份的事情来,真正的贵人到了,她自然会下楼亲自相迎。”
谢礼又问道:“看她神思不快,莫非嫌今日客人太少。”
郑蕴武哈哈大笑:“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应该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吧?”
谢礼问道:“日进千金,像她这样的人物能有什么烦心事?”
郑蕴武讶异问道:“格致,你该不会看上这秦湘儿吧,像她这样的玲珑人物,就是青楼老手也斗不过她,莫说你了,别忘了我们今日来的目的。”
谢礼哈哈一笑掩饰过去,“怎么会呢?我只是好奇,不耻下问嘛。”
谢礼说完再朝这秦湘儿望了过去,确实,她便是此时最好的风景,只见她忽然不再抚猫,将猫一放,猫儿一跃着地,窜的没个踪迹。脸上换了个表情,嘴角挂着留吟吟的浅笑,踏着风一般的步子下楼而来。
大厅里的人终于注意到秦湘儿的出现,有人喊了一声“湘儿姐。”希望秦湘儿到桌子前来打个招呼,给他增增光。
秦湘儿漫不经心的招了下手,“嗳,赵公子,吃好喝好,一会上二楼耍去。”脚下却没停下,直奔大门口。
仅仅招下手,呼的出他的姓氏来,已经让这位赵公子很有面子。
门口来了位锦衣玉带的公子,腰间挂晋风玉佩,珩、璜、冲牙上中下三者均是羊脂白玉,用细小的琉璃珠子穿缀起来,仅仅这一块玉佩已足见身份大不简单。敢情,秦湘儿是奔着这这位贵公子去的。
郑蕴武认出这位贵公子,说道:“他来了,今夜头魁非他莫属。”
谢礼却不认识,惊讶问道:“他是谁?”
郑蕴武低声在谢礼耳边说道:“扬州刺史韩忠的公子韩不凡。”
刺史是一州长官,难怪这韩不凡派头这么足,郑蕴武又低声道:“这韩忠曾任礼部侍郎,半年前才被调任扬州刺史,这韩不凡其实是长安来的贵公子。”
谢礼听完顿感压力,郑蕴武笑道:“幸好今晚我们只是来凑热闹,不必跟他争风头,一会上二楼,找机会看能不能高攀他。”
谢礼问道:“蕴文,你父亲不也是当官的吗?”
郑蕴武没好气道:“拜托,我老爹只是个八品县丞,跟人家差远了。”
秦湘儿见到韩不凡热情笑道:“韩公子,今日是什么风把你这贵客吹来了。”
韩不凡亲切称呼道:“湘儿姐,一会有个贵客要过来,今晚你可要帮衬帮衬,别尽给我出难题。”
秦湘儿咯笑一声:“我什么时候给韩公子你出过难题,出难题可都是宝书、横眉,可琴她们。”这秦楼有三绝,宝书善诗,横眉善歌,可琴善琴,三人成为三绝。
韩不凡笑道:“我知道,进这青楼门,谁也不能坏规矩,就劳请你跟三位大家说说好话,今晚若是见不到人,我脸可就丢大了。”说着偷偷的递给秦湘儿一小锭银子。
青楼这官字招牌,身后的朝廷就是她们的靠山,而往往这类级别的青楼掌楼人物,背后都是极为复杂的人脉关系,凭着这些关系,仗势欺人的事情很少发生。
因为有时候你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哪个大人物,当然青楼是寻开心,交流风采,结识文人雅士的地方,以雅为傲,上至皇公贵族,下至文人雅士均以此为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