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娇钺轻笑驾着马车优哉游哉的远去。
陶云逸在车厢里听到了声音,路过的时候撩开了帘子,一阵桃花香气的风吹起了对面的帘子,一眼就看到了围坐在众女之间的男人。陶云逸曾经见过很多次他的画像,在洞里的时候,陶父总是耳提面命的让他们记下来,遇到的时候要去报恩,千万不能忘了。纵使陶云逸这种毫不在乎的人,被耳提面命的多了也记下了这个面容。
但画像中的男子虽面容俊秀貌似好女,但男儿气十足,这个人混迹在女儿间倒是满满的脂粉气。陶云逸打落了帘子不再看,倒是月筎更灵敏些,嗅到熟悉的桃花香往外看了眼,惊鸿一瞥看到了陶家那个最是惫懒的小儿子,便被落下的帘子挡住了视线,若有所思的垂了垂眼。
娇钺来的早路上走的又快,到的时候还没有几个人,租了个顶好的船,从外面看不出来什么,从里面看端的是舒适异常。
娇钺搬了个贵妃榻搁在床头,支了顶伞在上头,又摆了些水果茶点才喊了陶云逸出来。
陶云逸坐下后,娇钺理了理衣摆也在他身侧坐下,一颗一颗的剥着瓜子。
“你的白伞呢?”
陶云逸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手上拿着的书翻了一页。
娇钺眨巴了下眼还没想好怎么回答,陶云逸一眼横了过来,娇钺瘪瘪嘴,闭了嘴。
“不能说或者不知怎么说可以不说。”
“哦。”
娇钺闷闷的应了声,听懂了陶云逸话里的意思,忙不迭的往前翻了翻自己有没有说过什么假话。
好像是没有的,就是总含糊其辞。
“我下次一定改。”
陶云逸见她闷闷的,从果盘上捻了颗洗的干净还带着三两粒水珠的草莓递了过去,没怎么在意眼睛一直盯着手上的书看的认真。手指上突然多了一抹温热与柔软,抬头看去娇钺含住那颗草莓不知有意无意将指尖也含了进去,见他看过去还特意轻抬眉眼看了过来,眼睛湿漉漉的软乎乎的,睫毛打着颤看起来柔柔弱弱的。
陶云逸有些仓皇的收回了指尖,手指笼在袖口中还能感觉到那奇异的触感,脸上染上一丝薄红。
不知怎么的,往日娇钺与他说过的那些话本中的情节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脑海中。
娇钺的行为举止像极了话本中浪荡的公子哥,若是再貌似风流的笑上一笑就更像了。偏偏娇钺一脸的无辜让陶云逸什么都不能说,陶云逸只当她什么都不懂也只是不小心便只是瞪了她一眼,不再看她,自顾自的翻着手中的书。听着木浆划破水面的声音,听着周围传来的嬉笑打骂声,总感觉自己好像还听到了一声低低的窃喜声,斜眼往娇钺的方向看去,却发现她呆呆的面无表情的嚼着草莓,腮帮子一股一股的。
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便没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