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不妨事,姑娘还是尽快葬了令尊的尸身吧,现今天气热了起来,放的久了恐对尸骨不好。”
“奴家也想着早早的葬了家父,但家贫竟是一副薄棺也买不起的,若不是公子还不知道……”
说着泪又流了满脸,不显狼狈倒是分外娇弱,哭的原文岳心肠都软了,差点就说出那句帮着葬了再走的话来。
原母在马车里与月筎和蛇姬说话,言辞中带着对秋爽的不喜,听这话混迹街巷的原母有什么不懂的,当即咳嗽一声,原文岳咽回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从腰上扯下一块随身携带的玉佩才犹犹豫豫的转身上了马车,就那一会的功夫还偷偷摸摸的瞥了一眼秋爽,恰好与秋爽含羞带怯的眼神撞在一起,心都酥了。又见秋爽将那玉佩贴身放好,好似都沾染了她身上那清淡的女儿香,更是让原文岳心中一荡平添几分可惜。
上车看到偌大的马车里围着原母左右而坐的月筎和蛇姬,一个端庄中透着三分清冷,一个妩媚中透着三分俏皮,那丝子可惜悄无声息的散了去。
马车越走越远,秋爽甩了甩手中的白娟踢了一脚帘子下的人,那人一骨碌爬了起来不停的跳着脚。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眼神慢慢冷了下来,恨恨的骂了两声贱人,见周围的人都看她,不悦的骂了几句,推开人就走。
娇钺在对面看了个热闹,手上不停的殷切的给陶云逸续着茶水,听陶云逸说一句很有趣便很开心。
“要跟上去看看吗?”
娇钺感觉事情应该不止如此,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白白让牙人看了房子,看这情况不出一日就出了镇子,戏园子也挪了地方。
“好。”
娇钺喊了店小二来结了茶钱,顺手打包了些咸口的茶点,不疾不徐的往车马行去,买了最大的马车的最神骏的马,驾着车晃悠悠的跟了上去。
马车架的很平稳,感觉不到一丝的颠簸,只可惜陶云逸对沿途的风景不感兴趣,不愿坐在前面与娇钺并肩。
陶云逸在后面的马车里撩开帘子去打量娇钺,漫不经心的挥着手中的鞭子,那马儿好似通灵性似的走的四平八稳的。陶云逸用一种凝视的神情盯着娇钺看,可能是被陶云逸本身的性格影响了,头一次怀疑起了娇钺的真实性。
她是真实存在的吗?
还是师傅捏造出来的一个人物,只是为了让他心甘情愿的待在谷里,或者在各个世界奔波为了一个未知的目的。
他的手伸了出去,抚上娇钺的发,发丝很柔很软不像娇钺这个人。娇钺诧异的回头看过来,陶云逸不缓不慢的收回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娇钺却注意到他的耳根悄悄的红了。
浅浅的一层红浮现在白皙的耳垂上,晕染出淡淡的一层红晕。
娇钺摸了把自己的头发,有些苦恼的碎碎念。
“我头发太软了,总是扎不成样子,一点英姿飒爽的感觉都没有,可令人头疼了呢。”
娇钺找了个话头说出去,暂缓了陶云逸的几分羞窘,陶云逸淡淡的点了点头退回了车厢里,感觉刚刚的自己有点傻。靠在车厢上,难得的回忆过去,他的一生很短,本以为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却发现其中最多的都是一个人,那般鲜活生动,这样的人怎么能是假的呢?
陶云逸甩了甩头,将那些纷杂的毫无理由的念头抛之脑后,唯独那三两分茫然却怎么也抛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