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临婉晚说道:“等会儿你瞧我神情,倘若稍有不对,咱们立马抽身。”公输步点了点头。
两人当即叩门入舱,进得舱来,但见红绸锦帐,布置得十分喜庆。
一张大圆桌上,尽是佳肴宝珍,美酒河鲜。
摆设也极其讲究,想是一位十分阔绰的大户人家的闺秀送亲,然而舱中除了引他二人进来的仆人,再无他人。
那仆人将公输步和今临婉晚安坐下,又道:“我家柱子在内室更衣,请两位先用些茶点,稍后即到。”说着端了点心茶水,然后关上舱门,出了舱。
整个舱内只剩公输步和今临婉晚两人。
两人对望了一眼,公输步肚中饥饿,瞧着桌上点心却没有吃。
今临婉晚使个眼色,摇了摇头。
公输步明白其意,自不可妄动。
这时一名中年携着一位老头从内舱走来,身后跟着几个家丁,想来便是这家的主子了。
老头左手拄着拐杖,打扮得十分豪气,身形却甚是枯槁。
今临碗晚与公输步连忙起身行礼。
中年人迎道:“两位请。”
众人均自入席而坐,今临碗晚说道:“我与哥哥出门游览,见这湘江船只尽无,只能来叨扰贵家一番了。”
中年人道:“远来即是客,何况在外相遇也是缘分,两位莫要客气。”
中年人顿了顿,指着枯槁老人道:“在下姓潘,名文,这是家尊,家尊抱恙,不便说话,还请两位见谅。”
今临碗晚说道:“好说,听闻贵府以此船来送亲,不知是府中哪位小姐喜结良缘,我和哥哥也来沾点喜气。”
潘文说道:“家府只有一女,正是在下的女儿。”
今临碗晚举杯说道:“原来是令媛觅得真爱,可喜可贺,我与哥哥就在这里祝令媛新婚快乐了。”说罢一饮而尽。
公输步不能喝酒,只做了做样子。
潘文嘴角微微动了动,笑得十分僵硬,他的脸上却布了一层阴云。
谁知老人听到此话,苍白的脸色刷地一下更加苍白了,咳嗽不停,身子更是摇摇欲坠,若非家丁及时搀扶,只怕当即就要倒在地上。
潘文连忙扶住老人,“爹!”随即站起身来朝着公输步与今临碗晚作了一揖,“家尊旧病突发,在下不能陪两位用膳了,还望恕罪。”
今临碗晚道:“无碍无碍,是我们唐突了。”
潘文行了礼告辞,携着老人又回到内舱去。
这艘船,船里的人,都透着一丝古怪,但是怪在哪里,却又说不出来。
公输步与今临碗晚自顾吃了宴席。
这时船停了下来,是到了一个叫西子坞的地方。
今临碗晚说道:“小输输,我总觉得这船有些不对劲。”
公输步道:“不错,这艘船的人家说是送亲,却没有半分喜气,咱们还是下船吧。”
今临碗晚说道:“咱们这就去向主人家辞别。”
正于此际,岸上有人登船,不过片刻便到了舱外。
“姐姐,咱们奉命找寻国主,江湖间的闲事,咱们也要管吗?”
“妹妹,咱们的新国主早已跑得不知踪影,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咱们身为西月国人,虽然不问中原世事,可潘府这件事,撞到咱们脚跟下了,也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