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绑走了公输步,骑马奔离,只剩下御天城以及稷山书院的弟子还瘫倒在万福客栈,
茫然无措,六神无主。
赵致远第一个爬起身来。
他身为稷山书院二师兄,眼见小师弟跟人跑了,怎能不起疑。
那秀才帮助公输步对付焦尔淮,看似是友,但他又执幽冥鞭,做起事来却透了股阴气,是何来路?匪夷所思。
秀才又叫公输步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致远欲图打探清楚,登及奔出客栈,牵了马,速速追出。
所幸那秀才骑着马,绑着公输步,优哉游哉,只过了数里,便已追上,当即拦下路来。
秀才看了眼赵致远,勒马问道,“你干什么?”
赵致远不敢无理,拱手道,“先前阁下出手相帮,替我们教训了御天城那帮蠢货,我赵致远感恩不尽。”
那秀才嘻嘻笑了一声,“我教训他们是因为他们打扰了我吃饭,与你们两派无关,无需谢我。”
赵致远又道,“无论有没有关,阁下终究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这份大恩,我赵致远铭记于心。”
秀才不理他,提缰又行。
瞥眼之间,公输步被捆在马背上,赵致远眉头一皱,催马跟上。
秀才道,“你已经谢过了,还跟着我干嘛?”
赵致远道,“我赵致远向来是恩怨分明之人,阁下终究帮我们解难,不知阁下可将名讳告知?”
秀才道,“我呢,只是江湖小生一枚,名讳不足挂齿,你的谢意我心领了,你快走吧。”
赵致远又道,“本派门规甚严,师父从小教导,知恩必报,阁下若不告知姓名,回去后赵某定要被师父责骂。”
秀才显得有些不耐烦,“我姓巴,在家里排行老八,你可以叫我巴八。”
赵致远道,“原来是巴八,久仰久仰。”
秀才噗嗤一笑,拱手,“儿子,久仰久仰。”
赵致远涨红了脸,才知他在占自己便宜,继续说道,
“巴兄,可否将我派弟子公输步放了。”
“我又没要害他,何谈将他放了?”
“巴兄,你捆着我师弟,难道不是绑着他吗?”
“我绑了他,那是因为我他是我儿子,我要带他回家。”
“他是我稷山书院的弟子,什么时候成你儿子了?”
“就在刚才呀,他救了巴八我一命,巴八我看上你这个小师弟了,便要收他做义子,要将他带回去好好养起来。”
赵致远哭笑不得,这个巴八行事作风好生奇怪,哪有强行掳人做自己儿子的。
赵致远对着他道,“公输步是我稷山书院的人,恐怕不行。”
巴八又嘻嘻一笑,“关你是谁的人,巴八我看上了的,就是我的!”
赵致远心中暗忖,此人好生霸道,就算不是邪魔,也绝非善类,定要将公输步抢回来。
巴八忽然说道,“你再不走,巴八我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紫色长鞭忽出,赵致远躲闪不及,登时摔下马来。
秀才‘哼’了一声,“不听巴八的话,连你一起打。”
说着催马前行,转眼奔远了。
赵致远心道,“小师弟小时候救过我的命,可不能让他落入坏人手里了。”
立即骑马又追。
他沿路打听,一路向南。
秀才绑着公输步,惹得路人瞩目,倒也好认得很。
行了两日,来到杭州。
这杭州熙熙攘攘,遍地是人,不比野外,万中寻一,无异于大海捞针。
赵致远在城中摸索了一日,无丝毫线索。
黑夜将至,只能就此落宿。
他找到一间客栈,准备第二日再行打探。
回到房间,躺于床上,翻来覆去,迷糊睡去。
正值此时,忽然传来一阵尖啸,墓地惊醒,尖啸顿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