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事事诡异,该怎么说呢?
莫守拙的沉思,让嬴夫心中的疑虑更重。
“这个问题,侍卫长不好回答吗?”
“我当时被巨龙利爪击伤昏迷,黑衣人疑我已死,这才侥幸逃过一劫。醒来后又被幻字人追杀,以阴冷之气击中后背。等再次醒来之时,已是身在一间茅草屋之中,被谁所救,至今未知。”
“侍卫长气色极好,看上去绝不像受了重伤的样子。”嬴夫的语气转冷。
莫守拙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么说左庶长定然不信,但事实如此,信不信由你。”
黑子一落,正入死局。
嬴夫从白子的包围圈中取走了六枚黑子,“侍卫长的心好似很乱。看来这盘棋,下不成了。”左庶长叹了口气,伸手将棋盘上的棋子,放入了棋罐之中。
嬴夫第一次抬起头看着莫守拙,正襟跪坐。
这样的跪做姿势,莫守拙很不习惯,在他看来,这不是坐,而是跪,容易损伤膝盖。不过既然穿越到这个时代来了,便得入乡随俗,守些规矩。
“王上将穆嬴嫁与西戎丰王,侍卫长负责护送,护送时间及所经路线,皆是由侍卫长一人亲定,知晓此事者,整个王城不出六人,我没的说错吧?”
“没错。”
“知晓此事的六人,王上,太师,大庶长,右庶长,我,还有你,就连那负责护送的十名侍卫,也是出城之后才知车中之人是公主,且从未离队,对也不对?”
“对。”
“侍卫长所说的黑衣人能够如此准确地掌握公主去西戎的时间和路线,定然是有人走漏了消息,这个人绝然不是王上,可怀疑的,就是你我,还有大庶长,右庶长和太师。找到了走漏消息的人,就能救回公主。”
莫守拙点头。
嬴夫笑了一下,“我们五个人,谁都难逃嫌疑,尤以侍卫长的嫌疑最大。因为,穆嬴公主心中一直有你,侍卫长若是对王上将公主嫁与西戎丰王一事心生不满,借此机会救下穆嬴,从此双宿双飞,也是人之常情。”
嬴夫的话并非空穴来风。
原主与穆嬴相处两年有余,早已彼此喜欢,记忆中的一些点滴之事,都记录下了穆嬴对莫守拙的情意。
只是,原主从来没有将自己的心思表露出来。
嬴夫看着陷入沉思的莫守拙,问道:“侍卫长在想什么?”
“公主嫁与丰王戎措,事关嬴氏部落生死大计。身为王庭侍卫长,左庶长觉得我会为了一己之私,而毁了王的决策吗?”
嬴夫点头,似乎并不怀疑莫守拙的话,结束这个话题。
“先是在锁秋岭突遭袭击,后又被幻字人追杀,再不知被谁所救,经历了这么多蹊跷事,侍卫长能活着回王城,实在庆幸。”
“左庶长将我关进牢狱,也值得庆幸吗?”莫守拙淡淡地说道,语气不愠不怒。
左庶长微微一笑,“侍卫长有所不知,将你关进牢狱,并非我的决定,而是王的决定,王有命令,一旦见你,立时入狱。”
莫守拙心中一惊。
嬴开为何要将自己关进牢狱,而不是当面问询于他?难道,王上是在怀疑他的忠心吗?
“左庶长此话当真?”
“如此紧要的事情,侍卫长觉得我可能开玩笑吗?”嬴夫反问一声,意思已经表达地非常清楚。
莫守拙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在嬴夫面前,有些话,还是少说为好。
嬴夫要问的话已经问完了,站起来,“我会尽快查清实情,若锁秋岭一事果然与侍卫长无关,定会还你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