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思考片刻,望了望半空悬浮的墨玉葫芦,决定不乱走了,遵循葫芦大佬的指引。
森林里路况复杂,苏明感觉有时候自己在兜圈子。
如此反复几次后,眼前豁然开朗。
他居然来到一片山脚下,空出的荒地上一座古朴破烂的神庙矗立,身后就是大片的森林。
神庙不大,占地八十平,瓦房模样,通体漆黑,门前两座穷奇石雕矗立,威武凶恶,一股煞气透出,栩栩如生。
庙里灯火微弱,隐约透过纸窗照耀外围,通红通红的,加上静谧的森林,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苏明背后凉飕飕的,深山老林,一间神庙建立,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他来之前也有了心里准备,远古时代估计惹出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冥尊传承或许会有危险。
没想到是这个画风。
“有人吗?”苏明心脏跳动,但脸色却格外的平静来到神庙面前喊道。
神庙内红丹丹的光辉照耀,在昏暗环境里显得惨人的很。
里面消无声息,没有任何回应。
少年皱眉上前,身旁两座石雕散发一股煞气,上面有着暗红纹路,仿佛是一滴滴血迹,恍惚间苏明像是看到了两只凶兽穷奇露出狰狞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自己。
呼~
苏明从走神中反应过来,连忙看向左右两边的穷奇石雕。
石雕栩栩如生,但再也没有那种仿佛活过来的感觉了。
苏明心下一沉,他可不会麻痹自己认为是幻觉。
这里处处透着古怪。
少年眼睛微眯,扣动神庙门前的铁环,边敲边大声喊道:“里面有没有人啊,有就‘吱’一声,太吓唬人了。”
期间,苏明眼睛余光一直盯着身边的两座石像。
有时候他注意力集中在左边,右边有传来一阵窥视目光。
但苏明连忙转头过去看的时候,那尊穷奇石雕静谧矗立,仿佛死物,而左边又渐渐起一道窥探目光。
少年恶狠狠的瞪回去时,依旧没有感知出什么,右边的目光又拉了。
“诡异,诡异,真诡异。”苏明眉头拧成一团。
他念头一动,决定不打算等下去,强行推开神庙,看它发生什么变化再说。
来到此地,墨玉葫芦已经不动了,没给苏明一些提示。
少年正准备推开门的时候,一道虚弱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在干什么?”
苏明身体一震,连忙转头,发现一位身穿绛红祭祀服的老人诡异的站在背后。
明明他刚才回头望过,身后一片森林,没有一点活人的痕迹,才一眨眼的功夫,一位穿大红袍的老者就出现了?
自己却一点感知都没有,看着老人满脸皱纹,下颚出现一点点黑色死人斑,身体透出一股死气,苏明慌了。
“老人家,您这么晚了在这里干什么?”他小心翼翼的询问。
老人眼睛浑浊昏黄,直勾勾的盯着少年,直到苏明忐忑心快跳出来后方才挪开了目光,似笑非笑道:“年轻人,我倒是想问你,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你来这干什么?”
苏明心下一定,可以沟通,起码不是特别怀的局面。
他模糊的掩饰说道:“我是一位魂师,不小心在森林里迷了路,被您吓了一跳。”
“迷路吗?难怪。”老者似乎信了,他斜望苏明一眼道:“你吓没吓着我不知道,倒是我吓了一跳,这里平时没有人进来过,这么多年就我一人,忽然就遇见了一位活人。”
苏明闻言讪讪一笑,有觉得老爷子的话语很正常,看起来不像是某些诡异。
但还有许些疑点,比如此地森林什么活物都没有,还有鬼打墙幻境,诡异神庙。
于是,他大着胆子试探道:“老人家,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根据苏明前世看过某些诡异小说的经验,戳破对方身份,打断其逻辑链,最终妖孽会显出原型,发生不可名状的诡变。
身穿绛红祭祀服的老大爷闻言脸色古怪,仔细打量了苏明上下,似乎在认真辨别着什么。
就在苏明浑身不自在的时候,老者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啊,我就说嘛,这片【迷锁】不是正常人能进来的。”
苏明一脸懵逼,看着大爷问道:“什么跟什么,您认识我吗?”
他狐疑看着一身跳大神打扮骚气十足的老人。
“不认识。”老人一句话哽住了苏明。
“不过。”他话音一转道:“我大概清楚你的身份了。”
苏明欲言又止,看着眼前的祭祀服沧桑老者,像是某位神庙的主祭,又像是一位死气四溢的将死之人。
祭祀老者绕过苏明,拿出钥匙‘吱嘎’一声打开了神庙的大门,里面橙红光辉照耀,却看不清具体的事物,诡异的很。
“外面待着不嫌慌吗?进来说话吧。”老者顿了顿说道:“对了,我叫景源,你可以叫我景大爷。”
苏明闻言暗暗吐槽,叫你大爷,占我便宜呢?
不过少年看着神庙内红丹丹一片,啥也看不清的模样,心中犹豫,他怕自己被骗进诡异‘巢穴’后杀掉。
景老像是看出了苏明的犹豫,他无语道:“你不会以为我是鬼吧?”
“哪里哪里。”苏明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接着就在景老满意的时候弱弱问了一句:“那您是什么东西。”
景源脸色一黑,忍着暴打少年的冲动说道:“我特码不是鬼,你不是就是得到冥尊传承的幸运小子嘛。”
苏明被一口叫破的底细才勉强信了景老的话语,说来也奇怪,在老人来了之后,神庙旁边两座石雕再也没出现那种古怪诡异的窥视目光了。
“对了,景老这两座石雕是什么玩意儿啊。”苏明好奇询问道。
景老看着少年双脚像根钉子一样,死死站在原地不动,便无语了然,对方根本不信任他。
他叹了口气,没办法了,看来不讲清楚这个又苟又怂的少年是不会进来的了。
如果冥尊传人死活不进来,他又怎么摆脱那数万年的‘诅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