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楼遍布在扬州的每郡每县,而寿春的扬州楼正是本店,也是全扬州最富饶的地方,没有之一。平时一些达官显贵都会去扬州楼小搓一顿,这是身份的象征
在去往扬州楼的路上,袁耀尽管对吕休还是有些不感冒,却对吕休身边的曹灵有很大的兴趣,对曹灵查户口似的问左问右,还时不时的展现出自己高价值的一面。
只可惜曹灵年纪虽小,却不是袁耀三言两语就能骗过去的,倒是经常让袁耀碰一鼻子灰。
而阎白和杨政可就不一样了,拉着吕休东扯扯西唠唠,而让他们最感兴趣的,就是吕休的相面之术。
“阎公子,不得不说,你的手相真可算是万中无一。”
吕休拉着阎象的手,义正言辞道:“你的生命线和智慧线起点分开,注你有非凡的领导才能;事业线笔直向上,注你在事业方面蒸蒸日上,终有扬名立万的时刻;生命线深刻有力,注你身体健康;唯独生命线尾部分叉,注你将来恐有大患,不过若是度过次大患,则至少可以增寿八年。”
阎白听的千恩万谢的退下了,杨政又赶忙补上,献殷勤似的摊开右手,嘿嘿的求吕休给他算命。
吕休眼珠一转,阎白好名,所以用将来他可以出名来忽悠他;杨政好疯,只怕只不过是想找个乐子。既然找乐子,那就可以随便忽悠,也不用在乎什么好话坏话。
“杨公子,你的生命线虽深刻却短,注中年之前你都会一帆风顺,但可能会出现运气支出的现象,也就是晚年运气不佳;事业线有分叉且弯曲,注你性格犹豫,谨小慎微;若是能当断则断,则定能成就一番事业。有一条清晰笔直的婚姻线,则注你是个顾家爱老婆的好男人。古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此时便以占据两点,端地可敬。”
不出吕休所料,杨政果然是来找乐子的,并不像阎白那么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以后会怎么样。听到吕休的吹捧,顿时乐的都要上天了,然后举着手不停的摇晃,还时不时的朝袁耀和阎白炫耀,那嘚瑟的模样相当可耻。
进了扬州楼后,吕休才感叹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扬州楼高三层,每层都有独特的风格韵味,还没到中午,一楼已是座无虚席。
酒保见到袁耀等五人后立马换上灿烂的笑容,赶忙上前招呼,这几位可得罪不起。袁耀也不搭理他,吩咐一句:“拿你们楼最贵的十道菜,再拿四坛酒上来。”
然后就带头走上三楼的一个靠窗位置,恨得阎白眼角直抽抽,毕竟这顿饭他做东。但袁耀却不管他,回头跟曹灵笑眯眯得道:“怎么样,我点菜的模样是不是英俊潇洒,气度不凡?”
几人落座后,吕休放眼窗外,只觉得真的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半个寿春的人情风貌尽收眼底,心底隐藏许久的豪气顿时被激发出来,反观袁耀曹灵等四人却都像是轻车熟路,根本不管楼外风景如何,只管自己唠的开心,其中就以袁耀为主,什么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等等光荣事迹全都说出来了。
酒过三巡,菜走五味后,袁耀便大着舌头道:“吕休,本公子真是不服气。小政小白明明都是本公子的跟班,你这家伙倒好,刚一上来就把他们骗的团团转。”
说的自己越来越气,干脆把胸口的小花摘下来扔吕休道:“你赔我小政小白。”
吕休却喝的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个年代的酒的度数太低,最多二十多度左右,尝着根本没什么味。见袁耀这样,嘿嘿道:“这还不简单,我把我会的都教你啊,你如果也学会了不就好了,就可以像我一样骗他们了,还可以骗别人呢!”
迷迷糊糊的袁耀听的眼睛一亮,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道:“这可是你说的,本公子可没逼你。来来来,喝酒喝酒,本公子敬你一杯。”
吕休笑着颔首饮酒,而曹灵则躲在一旁专门吃菜,还时不时的拿起吕休那个算卦布杆左看右看。正在袁耀吵着现在就要学算卦时,窗外突然传来鸣金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九江水贼造反了!九江贼头率领麾下八千水贼攻打乌江港!打下乌江港后下一步就是合肥,再然后就是寿春!
寿春太守陈瑀午时将率领寿春将士万人,亲自出征保卫九江!但是由于寿春府库不充裕,需要百姓们的踊跃帮助!所以将有衙役挨家挨户的收款,望大家踊跃捐款,最少五十文,多不上数!若不捐钱者,以水贼论处!”
同一时间,这类的话不断响起,很快就传遍寿春郡内,把寿春百姓弄得敢怒不敢言,只能在暗地里发泄自己的不满。毕竟只要反抗就按水贼论处,相当于只要反抗就是造反。一时之间寿春城内所有人百姓都跑回家内接受官差的剥削。
当然了,被剥削的行列并不包括吕休一行人,毕竟嚷嚷着要拜吕休为师的花花公子正是袁术的大儿子。原本还有几个官差走到扬州楼三楼打算征税,可是看到袁耀后便吓得各个夹着尾巴跑了。
吕休听的连连暗叹,袁术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这吃相未免太难看了,强征税也不怕激起民变。
怪不得总说袁术治下民不聊生,就算出兵一万保卫九江港,一万军队的军饷光是合肥和九江港也足以承担了。这次又征税寿春,想必征来的税金只能被各个官员瓜分了。
吕休转念一想,这未免不是个机会。毕竟现在自己仅仅是稍有名气,想要真正立名还是得靠实打实的军功。而现在三小公子正好就在身边,混进军队应该非常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