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很快了吧,已经能感受得到光了。这些年,父母亲死后,要不是你一直照顾着我,也不会被村里那些人骂成傻子!”眼瞎少年的语气里透露着发自肺腑的感激。
“昱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本来就是兄弟嘛,要不是叔叔阿姨,我早死在山里喂野兽了!”天送带着无比的坚定,接着说道:“我相信昱哥你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被天送喊着昱哥的少年,全名叫做陆少昱。本和天送本不是亲生兄弟,十几年前陆少昱的父亲打猎时,看见一个二岁左右的孤儿昏睡在山沟里,相信是上天让其捡回来的所以才取名叫天送。
而陆少昱之所以被村里的孩子骂作废物是因为天生体弱。三岁才能听话,六岁才能走路,直到九岁才能开口。
陆少昱的父亲带着其走遍了阳山镇的大小医馆也没能治好这毛病!直到两老去世,也未听见自己的儿子喊出一声爹娘!
十年来,两人相依为命,一直是憨厚老实的天送,认认真真地照顾着陆少昱,这才有了之前的对话。
深夜,天送沉沉睡去了以后。陆少昱盘席而坐,平心静气,灵台空明。星光透过土屋的木窗缝隙映衬在单薄的身体上,一缕缕微不可查的灵气从整个集阴山脉汇聚而来,慢慢地被少昱纳入体中却浑然不知。
一吐一纳之间,陆少昱感觉自己的每个细胞都随之扩张,虽然有些冰凉,却又舒爽无比。
“我好像能看见了!?”
心中一喜,陆少昱睁开了双眼,之前空洞洞的眼睛一抹灵光闪动,惊喜之间,竟然能够在夜色中看见百米外的风吹草动。
“唉!真是奇怪,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陆少昱一声长叹,心中也满是疑惑。自己从有意识的那刻起,就不知被困在何地。好像一个梦,梦里那是一片迷雾笼罩的空间,能听见外面的一切,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所能看见的便只有一开始就存在的,一块好似白玉制成的圆盘。每当在梦里要昏睡过去的时候,玉盘便会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将自己包裹。这些光芒好像有意识一样,带动着自己不由自主地做出各种奇奇怪怪的动作。但奇怪的是,随着自己对这些动作越来越熟悉,自己就好像越来越清醒。
后来陆少昱才知道,自己过了三年,才如梦初醒,也终于得以听到别人说的话,但是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深。
“嗯~昱哥,你醒啦?”天送睁开惺忪的睡眼,便看见一道背影屈膝坐在床上。
陆少昱微微一笑,天送明明比自己年长,却一直喊自己昱哥。心中好笑之余,却来早已习惯。
“嗯,以前睡得太饱了,现在想睡都睡不着了!”
看到陆少昱灵动的目光,天送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没有注意到话中的言外之意,反而一脸惊讶地说道:“啊!?昱哥!你的眼睛,你的眼睛能看见啦?”
“是啊!话说你的头发是该剪一剪了,也难怪村里的孩童老是嘲笑我们!”
“这都是小事,我马上起来做饭,庆祝昱哥你眼睛终于能看见了!”天送急忙起身,一直以来单纯憨厚的性格对这些根本就不在乎。
陆少昱好笑地摇了摇头:“算了!天色马上就要亮了,今天我陪你一起上山,去迟了就一点收获都没有了!回来再吃!”
天送有些担心地看了陆少昱一眼道:“可是昱哥你从未上过山啊!要不,还是我自己去吧,我应付得过来的,上次我一个人就掀翻了一头箭猪呢!”
“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被雪狼抢走了!最后还被咬的遍体鳞伤,躺了七天!要不是李叔他们发现的早,现在有没有你还两说!”陆少昱瞥了对方一眼,虽然嘴上数落了一句,但当时比任何人都担心。
实际上不仅是陆少昱,包括村里的人都被惊到了,要说当时情况也算危急,要是一般人早就舍弃那头箭猪跑了。结果这家伙倒好,面对四五头雪狼的围攻,硬是撑着重伤也不愿逃跑。后来这件事在村里传开后,傻子的称号就更加名副其实了!
“谁让它们抢我的猎物?可惜追箭猪的时候我的那根铁棍丢了,不然我肯定一个个打死他们!”天送显得有些不服气,一想起那群雪狼,嘴中又是一顿碎碎念。
“行了,你就是一根经,我们走吧!”陆少昱起身催促了一声,心中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