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睡,第二日周安然和往常一样早早起床,轻手轻脚的走到院外,洗漱完毕后,便坐在屋檐下,拿出《苍颉篇》开始认真研读。
其身旁还有一大摞的注解资料,虽然看起来杂乱无序,可全是周安然请教其余师兄弟们之后亲自手写的成果。
还有就是自己通篇临摹的小篆等,毕竟识字之后还得会写才行。
没一会儿,当其余人都醒来后,看见周安然全然未曾受昨日影响,一如既往的早起学习时,都颇为惊讶。
特别是最为担心他的猴子和曹添二人,更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看来周师弟心志坚毅,果非常人。
日子慢慢的走着,不因任何人或事物停留。
每天抱着求学若渴的态度,沉浸在书本里,周安然在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追上其余同窗师兄弟们。
不知不觉,就到了公开讲学的日子。
这一日,所有人都很激动,甚至可以说近乎彻夜未眠,毕竟今日过后,踏入修炼大门,那么自此之后便与凡胎**开始脱离,飞天遁地,搬山倒海种种精彩不再遥不可及。
对于周安然而言也有着非凡的意义。
为了教学质量的考虑,今天整个初学班只有一半人能去听涛崖畔,而剩下的人留待明日再去。
今日名额便分给了整个启蒙院和半个慎行院的人。
提起慎行院,周安然就想起了那个外号叫李光腚的少年,他给周安然的印象很是深刻,一身白如雪的锦袍,玉树临风,还骚包的拿着一把雪白折扇,一来就直呼纳兰玉玦为王八。
后来周安然也听猴子详细说过,这三个初学班院首的外号由来。
纳兰玉玦是因为文斗输了之后,被李雪晖和罗战一人一边在脸上画了一只大王八,并且在整个书院里行走了一天。
而李雪晖则是光着屁股在酒楼里来来回回的逛了几圈,至于那罗战被要求到龙泉郡的烟花柳巷里走一圈,边走便喊我罗战不举。
这些惩罚虽然不会造成**上的伤害,但对于心灵和精神上的伤害却是成倍的。
也正因如此,初学班三院之间关系才会势同水火,这一次文斗我输了,你惩罚我,下一次我赢了,就要加倍奉还,如此恶性循环,不能说全无益处。
毕竟初学班的众多学子们为了文斗能够胜出,可是卯足了劲在努力读书学习,也正因为此点,让得书院对众学子这种行为不说禁止也没说允许。
一路走着,很快的启蒙院一行人便和慎行院的三十人汇合,拢共九十人浩浩荡荡的朝听涛崖畔走去。
正沉默的走在队伍后列的周安然突然感觉有目光投在自己身上,便抬头一看,却瞧见了一个让他出乎意料的人。
那就是慎行院的院首李雪晖,外号李光腚的那个。
只见得这少年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比着大拇指,嘴唇开合,似以口语说着什么,周安然仔细分辨,大概判断出李光腚貌似正在说干得漂亮。
可是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让这根本素不相识的李光腚对自己竖大拇指,言称好?
思来想去,好像也只有昨天和纳兰玉玦、莫云欢两人之间的赌斗了,而再一想,以李光腚和纳兰王八两人间的仇恨,敌人的敌人就算是朋友,对朋友释放善意也就能够理解了。
如此想着,周安然也回了一个笑容。
两人对望,一切尽在不言中。
走了约莫两刻钟,终于前面的人停了下来,周安然踮起脚看向前方。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得前面出现了一座悬崖,悬崖边上,一株巨大的松树随风微微摇曳,有阵阵松涛声哗哗响彻。
这株古松枝干粗壮,其上老皮开裂,如同虬龙鳞片,碧绿的松针在阳光的折射下愈发璀璨,茂密的松针中有颗颗银色的松塔悬吊着。
在古松笼罩下,有一方石台是供夫子在其上盘膝坐而讲学的,由于久被大儒盘坐,浩然正气沁润,加之儒家经典感化,石台表面甚至有着金色的如同字符般的天然纹路衍生,虽然还很是模糊,但是却极为神异。
这方石台俨然已经成了炼制灵器法宝的绝佳胚胎。
而正对着石台的方向,略低约莫两个阶梯高度,以扇形扩散,有着一张张由石块雕琢而成的案桌,供学子们坐而听讲,细细一数,恰好九十。
在往远方看,云海绵延,无边无际,竟略低于听涛崖,有风吹拂,云卷云舒。
闲时,携一两好友,于古松下,坐而对弈,耳畔松涛悦耳,眼前人样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