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新帝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谢重光倒是忍不住大吃了一惊。
“谢大人为何如此惊慌?”新帝看向谢重光,语气听起来似乎是平淡的,但是又蕴含着这许多年来忍辱负重积攒下来的怒火,“莫不是之前还盼望着蛮王能够在我发落了你之前,带兵攻入京城,解救你于水火之中?”
谢重光面如死灰,抿着嘴不吭声。
他此时此刻也的确是没有什么开口辩解的余地,若是说意识到自己着了袁牧的道那会儿,他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希望,这会儿一听说蛮王都已经在暴乱中死掉,就彻底灰了心。
“其实谢大人果真是一个心思缜密又极其小心的人,只可惜,这么多年能够让你蛰伏在暗处操控一切,凭借的是你的小心谨慎,现在让你功亏一篑的也是你的小心谨慎。”
事到如今,袁牧也不卖关子,一副死也要让谢重光死个明白的架势:“故意露出马脚让你们发现的探子,不过是我们放出去的’蝉’,为的就是引着你们这自以为是’黄雀’的’螳螂’乖乖上钩,而真正的’黄雀’依然暗中盯着你们每一个传递消息的环节。
谢大人将自己与蛮人联络的秘密’驿道’拉得很长,中间设置了许多环节,以确保除了蛮王之外,中间传递消息的其他人都无法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免得在大事未成之前就先暴露。
然而你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环节越多,就越容易出现纰漏。
你能叫人故意卖个破绽,好确保我在明处的探子拿到那封足以证明我与蛮人有勾连的通敌信,我也一样有办法让你的人拿着被调了包的书信去通知蛮王。
虽然谢大人为人妥当,一心想要求一个两面稳妥——若是谋反成了事,便与蛮人瓜分大瑞疆土,若是谋反不成,有我这个替罪羊在前面洗脱不清干系,也可保你平安。
只可惜,机关算尽,到头来纸也仍旧包不住火。”
“这……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谢重光现在哪里还有当初稳操胜券般的神气活现,脸色越来越白,嘴里面喃喃自语着,无法接受自己的一盘大棋竟然被对方掀了个干净,“我为此特意学了很久,练了很久,是不是我写的信,他们怎么会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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