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这妖物也没什么大的能耐,不过是会些幻术,只要我等心神坚定,不受迷惑,便无大碍。况且它此前虽迷了小九,但毕竟未伤他性命,不算大恶,一刀杀了,反有伤上天好生之德。”陈庭安见那猫猞落泪,动都不敢动弹,开口一笑,宽慰了梅钢几句,见大伙也围观的差不多了,便招呼众人下山而去。
下山更比上山快。路上,除了梅岭不时问起此前细节,众人也不多话,只陈庭安心中,仍在暗自思索。方才梅钢等问起此兽来历,他只捡了些能说的说了,还有一些却不便告知。不然,今日上山除妖一事,除了自己知晓,便连梅阿公也不知情,这猫猞是从哪里得知,还化作樵夫、道士、巨蟒、猛虎来唬自己?
而此前下山途中,他询问猫猞来历时,也曾提及此事。但那猫猞却言,自己也不知究竟为何,只言自己天生灵感敏锐,脑海中不时能够感觉到一些极其模糊的征兆。譬如今日,便是心中突然一跳,感觉似有危险,下山探查,果然便遇见了背弓负刀的陈庭安,一看就极不好惹,因此想吓他下山,哪知却弄巧成拙。
见那猫猞沮丧,又想起此前它所幻樵夫、道士等,明明一个个气势汹汹,最后却毫无动作,反让自己看出破绽,说到底还是个怂货,心中好笑。但与此同时,却也十分震惊,且不说这幻化之术,如此逼真,单是这“秋风未动蝉先觉”的本事,这怂猫猞,来历只怕也是大不寻常。
“只可惜,就连这猫猞自己也不知自己是何来历,看来只好等以后慢慢查探了。”陈庭安暗暗思索,也不着急,不多时便跟着众人回到了进山处,只见梅阿公、九诚公等正守在梅小九家屋前,急得来回踱步,眼巴巴看着进山路口。
“你这小子,好大胆量,竟敢一人进山!”远远望见陈庭安等走出,梅阿公等终于松了一口气,快步上前,挥起拐杖狠狠打来,口中怒骂道。
陈庭安也不躲,任那拐落在身上,将猫猞一举,笑道:“阿公教训的是!不过这也确实怪不得我,是我昨夜梦见河神爷托梦,言这猫猞在山中作乱,嘱我上山收了他,带回庙中做个看门兽。”
“那你也该招呼我们一声,大家伙一块去,不然万一出事,又该如何是好?”梅阿公听是河神爷吩咐,不好再挥拐怒斥,只好悻悻放下,声音也低了几度。
陈庭安又笑:“这猫猞胆小,又极为警觉,我怕人去多了,最后反倒把它吓跑。再说河神爷交代的事,还能有什么危险不成?阿公你等大可放心!”
“既如此,那好吧!”梅阿公无话可说,又看大家伙正在围观猫猞,一个个嬉皮笑脸,怒哼一声,挥拐让大家散去,便要回村。走出几步,又回头:“河神爷交待的事,可得把它给我养好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向村中走去。
“你厉害!”见梅阿公等就此离开,梅钢等暗暗发笑,朝着陈庭安将大拇指一竖,随后各自散去。
陈庭安见众人走远,笑着又与梅小九他娘打了声招呼,便往庙中行去。今天,小九大病初愈,便跟着梅钢等也上了山,也是令他十分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