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江兰和周小龙他们的见识,在他们看来,如果中的是能要人命毒的反应应该是抽搐,疼痛,七孔流血,最后死亡。像他们手上的那种让人精神恍惚的都不能算是毒,顶多也就是迷幻药。
所以,直到此时他们也没有怀疑是中毒,江兰还是归咎于昨晚的那碗酒。而周小龙则是认为江兰可能有什么隐疾,脸部只是局部中风而已。
无知就是最大的原罪!
既然江兰已经到了“假愈期”,那离最后的毒性爆发也就一两天的时间了,袁烜需要在这段时间里解决周小龙,让这个有着高明武功的狠角色变成一滩烂泥。
至于手段,当然还是用毒,也只能用毒!
所以,袁烜需要一种新的毒,一种能在段时间内生效而毒性又很猛烈的毒。
原本,袁烜是盯上了一种学名叫红鳞小伞菌的蘑菇,这种蘑菇毒性强,发作快,误食之人会在短时间内患上心肌炎,然后昏迷时因内脏出血而死。
毒很完美,不过有个麻烦的事。这种蘑菇长得太鲜艳了,想要让周小龙吃下去有些麻烦,而且也容易被孩子们误食。
虽然袁烜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但终究不是那么可靠,危险性也大!
三清保佑,江兰的左脸“中风”了,袁烜终于找到了下山的借口,而且他有机会拿到最完美的毒。
“我有办法帮助江姆姆把脸治好!”
袁烜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大的能耐,一脸献宝似的在人前炫耀。
“哦,袁吉你有什么方法?说来听听!”
“伯伯,我家隔壁的虎子哥是在江宁的一家大医馆给人抓药的伙计,时间长了他也学了些偏方之类的。
去年我们村的太叔公喝多了酒,也是半边脸不能动了,然后虎子哥就用鳝鱼血抹在太叔公的脸上,然后就好了!我还知道……”
“袁吉,你说的当真?”
袁烜本来还想要卖弄一番,可不等他说完,江兰已经迫不及待了,他双手抓着袁吉的双肩使劲的摇了起来,也不知是因为脸上有病还是情急之下忘记了伪装,袁烜分明看到了江兰的狰狞。
“哎呀!姆姆,你弄痛我了!”
袁烜的双肩被抓的生痛,这可不是一个女人该有的力道,只能说明她有功夫在身,也能说明毒性应该还有些时间才能发作。
袁烜的痛是真实的,江兰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撒开手。
“哦,是姆姆有些着急了。袁吉你说说,真的能用黄鳝血治好我吗?”
“可以的,当然可以,当时虎子哥给太叔公治病的时候我就在身边,看的清楚着呢!后来那些黄鳝还被我爹拿回家炒着吃了,那味道比蘑菇炖鸡可好吃多了!”
说着说着,袁烜的思绪好像被带偏了,硬是生生的从医疗转到了美食。可偏偏袁烜越是这样,他说的可信度就越是高,再加上之前袁烜说的都一一兑现了,所以周小龙和江兰两人都没有怀疑。
“黄鳝好吃?那种东西不是腥得要死吗,能有多美味!”
在周小龙看来,江兰的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倒是袁烜刚刚说黄鳝比蘑菇炖鸡更好吃,这倒是瘙到了他的痒处,要知道这几天他的嘴也给养叼了,而这小子说不定那天就被送走了,所以能从他这里吃到好东西的机会可就越来越少了。
“才不是,黄鳝不腥,我师公…….我爹说过,这世上没有什么食材是不能吃的,只是我们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
总之真的很好吃,我十成十的保证!”
听到周小龙的激将,袁烜像个亢奋的小公鸡一样,似乎想立刻做出一道好吃的黄鳝给他品尝,从而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哼,那东西最腥了,不可能好吃的,反正我是不信的。你爹说不腥就不腥呀,我爹还说他能飞到月亮上去呢,谁信呀!”
周小龙还没有再次开口,小六习惯性的跳出来和袁烜唱对台。这可让袁烜炸了毛,他一个健步冲了上去,揪着小六的衣领子两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很快,周小龙就把两个小屁孩轻易的分开了,还惩罚性的在两人屁股上各自打了一巴掌,以示惩戒。
“都是自家兄弟,打什么打!袁吉,不是我说你,你说你做大哥的怎么能动手打弟弟。既然小六不信,那么你证明给他看呀!
小六,我都懒得说你,你大哥比你有本身心里不痛快是吧,我说你年级小小的想什么呢?”
周小龙装作很生气,可心底里却是冷笑连连,蝼蚁永远都只是蝼蚁,袁烜这样的顶多算是有点小本事的蝼蚁。
“好,周伯伯,我会证明给他看的。这样吧,今天我们就下山抓黄鳝,这东西非常难抓,但是我有方法,保证能够收获满满。我保证美味无比,看某人到时候是不是好意思吃。哼!”
“哈哈哈,好,伯伯陪你去抓黄鳝。”
“嗯,我还要小六一起去,他负责给我们背竹篓!”
“哟呵,还挺记仇,不过没问题,就当是惩罚小六不敬大哥的罪过!”
……
黄鳝是种鱼,也是比较高档的食材。后世的酒店餐馆中,各种和黄鳝有关的菜肴都是价格不菲,一来是因为黄鳝味道好,二来是因为营养价值高。
然而,中国人吃鳝鱼的历史并不算悠久,民间大规模食用鳝鱼的最早纪录要追溯到宋朝。原因无他,腥!
鳝鱼的腥味非常重,和别的鱼用葱姜蒜就能去腥不同,鳝鱼要去腥必须用高温油加葱姜蒜爆炒才行。如果没有正确的烹饪手法没法去除腥味,鳝鱼肉简直无法下咽。所以在宋朝以前,鳝鱼都属于没人吃的贱鱼。
这个时代的鳝鱼很多,多到简直泛滥成灾。袁烜这次带着小六下山表面上是抓鳝鱼,其实他的目的是找毒,找一种千年后还每年都会毒死很多人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