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武不屑道:“一万五千骑?好干..”
“黄口小儿,坐进观天。”
老贾很不客气的打断了魏成武,又嘲讽道:“事已至此已是强求不得,那我贾百厉再舔你们徐家也终将一无所有,何不就此打住把话挑明。兴许有人念着徐家侠义,为你等遭遇而鸣不平,可广陵一战传开后,你等祖辈积累下的几分名声,绝对荡然无存。”
有了对手贾百厉不在寂寞,站在船舷上就指点江山,唾沫四溅止不住的豪情“非我狂妄夸下海口,听听便知。”
“我守卫大军历年在编一万五千三百人,分三军六卫,一色骑军,如此规矩若在他方,少不了有人混吃等死,可在我广陵,下场便是三亩黄土地在等。”
可敢如此行事,必有依仗。
贾百厉又道:“由广陵将军调配军费,资助广陵各乡里训练预备兵员,这笔军费便是师三友心在黑,也决不敢私吞一分一毫。历代将军皆是如此,至今三四十万上马可战下马可耕的预备兵员便是我广陵守卫军的底气所在。”
“且在广陵正编军中,每年需剔除十一不合格者,若广陵将军是孬种,够胆的好汉也可将其拉下马,何况余下兵卒。旧人走,便由绩优新人补上,村村户户都有资格,入得军中,论功行赏,绝无敲黑棍一说,倘若不幸战死,一次发足十年饷银,军中上百年也未传出私吞之事。”
一提到广陵军,贾百厉忍不住激情四溢,看着魏成武,笃定道:“大方的跟你说,铁血军规下的铁血军营,就连慕名而来的外地佬都不在少数,何况广陵当地人。如今你徐家绝了飞豹营,更在广陵城内虐杀军民,尸骨相撑拄,这幅景象不就是在和全广陵作对?我敢打包票,广陵人恨不得将你徐家人分而食之。
又绕到了这个话题,魏成武咬牙切齿,骂道:“傻逼作者究竟会不会写?还要我问多少次,徐家人究竟做错了什么?”
作者还未发声,贾百厉却先吼道:“要我说你徐家人傻?还是痴?在大是大非面前,连道理都没得讲,对错又有何意义。自古以来便是成王败寇,你徐家输了,然道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嘛?”
话锋一转,贾百厉仰天大笑,嘲讽道:“也难怪会输,我贾百厉随便舔你两句,便求死而不可得,若是再舔你两句,怕是你个痴傻之人,就要与我纳头结拜了,可我贾百厉身为将军府司护都尉,若无法保全治下袍泽,如何有脸面苟活于世。”
看着魏成武几乎痴狂,徐安定急道:“魏叔,我们与这两面三刀之人多说作甚?不如一剑杀了,耳根也清净。”
“两面三刀?”
都尉小佬笑到披头散发,可眼中却是深深的绝望,厉声吼道:“两面三刀又如何?你徐家赤面赤心又如何?扪心自问,徐家这些年以龙虎只姿盘踞在广陵山上,可又为天下黎民做了什么?不要说如何行侠仗义屁话,就说说广陵哪窝贼寇是你们捣的?到头来还不是靠我们这两面三刀之人扛大头。倒是你们的死冤家,那心狠手辣的李吉埔,用三百家仆磕死在将军府门前,耗尽心血又收集了万民血书,硬生生的用血拼出了一座在天下也为数不多的学堂,坐实了其侠之大者的身份。”
内心却道:“好你个贾百厉,利欲熏心之徒,这些年来,收了多少人的银子,让该走的人没走,不该走的人却泪洒校场,至死之时嘴中仍是半真半假,不肯悔改,还恬不知耻的大放厥词,欺负侠义年少,当真无耻之极。”
魏成武仍是几乎癫狂,一张面皮死死的拧在一起,紧闭双眼,手抱着头暗暗念道:“老王八住嘴了,安定也帮过腔,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冷场,求求你了,快想出一两句话骂回去,千万别词穷。”
可下一瞬,魏成武少不了又心灰意冷。
那贾姓都尉的慷慨激昂成功收获了一枚小迷弟,小迷弟崇拜道:“哇,好厉害哟,真是了不得呢!您之前是想让我们帮帮忙嘛?说具体点,我徐家虽不能和广陵守卫军相提并论,可这铁血铮铮兴邦卫国的叔叔们有难,徐家人也愿意略尽绵薄之力。”
老贾卖瓜虽卖得找不着北,可好歹也暗自神伤过,便语重心长回应道:“嗨,孩子没娘说来话长,还得重头说起,五年前师三友当了广陵将军,三军中就战事连连,我贾百厉亦是负伤累累,那时我乃军中副都统,责任重大,拖着病体点兵,怕贻误战机牵连袍泽,便自降半级,在内卫中谋了份差事算是提前过上了养老的日子。”
可谁他妈又能想到,三军中该死的人死的差不多,就轮到了六卫,内卫尤甚,这些年来派出去执行公务的人员不少,能回来的却不多。
此行,选用最坚固的艨艟战舰做载体,由七名都尉牵头,府中老人引路,士卒更是最精良的白耳兵,排场不可谓不大,可如此一来定是九死一生,天意难料,这一生却是生在你徐家身上。
徐安定呵呵一笑,天真无邪的问道:“既然什么都是最好,何必惧怕那所谓的巨鲸帮了,既然怕了为何又不走?”
贾百厉干笑一声,惭愧道:“说出来也不怕你笑,我五六十白耳士卒,只要结成战阵,便是千人也可挡下,只可惜与巨鲸帮一战,铁定是战于水上,战场就是这摇摇晃摇的甲板,这等地方就是有力气也无处使。至于走谁敢走?广陵军规矩森严,其中一条就是死要见尸,否则一律按逃兵处理,别说抚恤金拿不到,还得满门抄斩勒。”
徐安定诚意满满的点点头,说道:“落在巨鲸帮手里,恐怕就得尸沉运河底,那样不好,不如我徐家略施援手,帮你们扬名千古可好?”
贾百厉喷的忘乎所以,难免口中干燥,吮吸了唾液,就下意识回应道:“那样最好不过。”等细细回味时,却神色大惊,急忙问“徐小侠,这又是何意?”
哼!
徐安定冷哼一声,开口就骂“你个匹夫真是不知羞耻,守卫军除寇是本分,我徐家行侠却是尽道义,这些难倒你还看不透?活了数十年只学会喷粪,真难为你了。况且我徐家自安字一辈起,就弃武从文,连叔父辈也收剑归山,不问江湖事,唯一拿得出手的就只有我娘亲,那颗西北的鲛珠,却也惨遭横祸。你说你恨不得生食我肉,我难道就不想将你挫骨扬灰。”
贾百厉硬气十足,朗声道:“垂髫稚子,又怎知能力越.....
“喷你妈的粪了。”
徐安定跳起来就是一拳,径直砸在贾百厉脸上,后者却红都没红,就不知是拳太轻,还是皮太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