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布的任务就是在罗马其他地方的军队想要到这座城池的前方救援的时候,率领着他身后的几万匈奴骑兵阻隔住敌人的救援,给由蒙恬带领着的马其顿人和从城里面冲出来的大秦人争取时间来先消灭已经有些体力不支的之前在攻城的那部分人马。
季布一直以为他麾下的匈奴人应该就是最擅长在马上的白刃战了,因为匈奴人并不擅长守城,所以蒙恬并没有强行让匈奴的战士在守城的过程中发挥太大的作用,而现在,到了他们发挥作用的时候了,他们必须要能抗住可能是罗马执政官亲自带着的人马的攻击。
果然没等多久之前一直在歇息的罗马大军就直奔这座城池而来了,季布自然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带着自己麾下的人马,手持弯刀就直奔着罗马执政官的人马去了。
三个城池前方的人马,城中出来的人马,蒙恬带着的人马,季布带着的人马,再加上罗马执政官带着的人马,数股人马就这样在漆黑的夜空中战斗在了一起,而且战场不只有一处,众人本来就经过了这一月之期的攻防战,心理和体力都快要到了崩溃的边缘,再来上这么一下子,真的是到了考验意志品质的时候了。
嬴高站在中间的城池的城墙之上,借着城下的火光和月光,看着这厮杀在一处的两伙人,嬴高的面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在嬴高身边贴身保护的田言却知道,嬴高的心这一刻比什么时候跳动的都要快上一些,这一战对于嬴高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虽然田言并没有跟着嬴高一起经历过他之前的那些辉煌,但是有一点田言是知道的,那就是在嬴高指挥参与过的战斗之中,是肯定没有出现过十分大的损伤的,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产生不小的损失已经是不可避免了,虽然留下来守城的十多万人马里面只有不到五万是大秦的骑兵,但是这毕竟都是在嬴高的眼皮子底下产生的损失,由不得嬴高忽略。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嬴高知道自己可能之前真的是高估了自己的这个计策了,他本来以为这个时候韩信会回来,就算是不回来的话,消息也会传递到罗马执政官的耳朵里面去,但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这两件事都没有发生,罗马人还在为了他们能够攻破塞琉的城门之后将大秦人赶回到自己的领土上而坐着最后的努力,显然罗马人是坚信只要能够击溃这一支人马的话,整个塞琉和孔雀王朝上都将会是一路平川。
虽然罗马的执政官之前没有料到这些守军会有这么强大的韧性,也没料到他们会在这样的时候出城迎敌,但是越是这些让他想象不到的事儿就越是能让他相信,这不过是守军的回光返照罢了。
而且在马其顿的领土上,罗马人还留下了一些军队,那也是罗马执政官一个比较大的依仗,就算是他在损失再惨重的话,他也可以在战争之后再调动过来几万精兵,那已经足够把塞琉的事儿处理好了,虽然从正常的情况来看损失这么多的人马只为了一个塞琉是有点不合适的,但是要是同时把大秦的主力也得全都干掉了,那这件事就是十分的值得了。
几个时辰之后,白刃战变成了红刃战,刚开始的时候,双方的将领都还是比较克制的,并没有杀入到战阵中去,只不过是在外面观察着自己这一方所面临的形势。
但是战斗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终于发现,这一战已经不会再有什么战斗方法和战术了,士兵们几乎都已经杀红了眼,不知道是心里面的什么信念在支撑着他们一点点的冲向自己面前的敌人。
最终,罗马的将领们和蒙恬,季布等人也都加入到了战争之中,除了喊杀声之外,方圆数里再没有了其他的声响。
没有参战的人不是没有,他们的当然就是站在城头上观察的嬴高和站在远处观察着的罗马执政官。
罗马执政官当然不知道嬴高这个时候正站在城头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场战斗,他看着那些个悍不畏死的大秦战士,心里面还是相当的烦躁的,他不知道为啥大秦的皇帝都已经跑回了大秦的地界上去了,这帮人还在这给他卖命,但是事已至此,他虽然也知道自己有点进退两难,但是要是现在撤回去的话,他损失的那些人可就全部都损失了,虽然现在已经没有元老院了,但是那些个贵族在背后还指不定怎么议论自己呢。
“这一次一定要把塞琉拿下来!”
罗马执政官用眼睛扫视了一番自己前方的战场,因为之前的几次回报让他知道,至少在兵力上他现在还是有一定的优势的,就算是将这里的守军给杀的片甲不留之后自己剩不下多少军士了,他也是要这么做的,因为强者之间的战争,本就是需要流血的。
“君上,罗马人既然付出了这么多的代价还是未能攻破这三座城池,他们为何不现在退去,他们目前已经占领了马其顿的主要城池,难道他们还不满足吗?”
田言跟着嬴高足足在城墙上面呆了好几个时辰,一个个的消息源源不断的传递上来人马,让田言又一次的认识到了战争到底是一个多么残酷的东西,她不禁有些理解不了罗马人的这种做派,开口向嬴高问道。
“这不是罗马人满足与否的问题,而是他们想要在这个世界上安稳,就不能有大秦,大秦想要在这个世界上安稳,也就不能有罗马,朕和罗马的执政官大概是都明白这个道理,若非如此的话,朕将这塞琉送给罗马人,朕麾下的将士也是一个都不用去死了,朕又何乐而不为呢?”
嬴高的话说的虽然是有点委婉,但是田言却在其中听出来了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嬴高其实在这方面和罗马执政官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