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咸阳宫中之后,嬴高依旧是让田言回到了自己的殿中,而自己则是到了冯清的寝宫之中歇息。
“放着如此一个尤物在那宫殿之中,君上当真安耐得住?”
见嬴高到了睡觉的时候又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冯清的心里面虽是甜蜜,但依然忍不住打趣嬴高一番,让嬴高这样吃瘪的人,冯清还真就没怎么见过,田言应当是独一份了。
“朕乃是大秦皇帝,那自然是一言九鼎,再说田言不过就是一平常女子罢了,青涩的很,哪里有夫人这般体贴……”
就单单这一句话,嬴高就成功的把冯清的嘴给堵住了,这一夜,自然又是十分的操劳。
接下来的半个月,嬴高还当真就没有闲工夫再陪着田言出去在咸阳城里面闲逛了,因为他迎来了自己筹备良久的一件大事,新一轮新政的颁布。
陈平和陆贾俩人没了后路之后,几乎是废寝忘食的完善着新政里面的细节。
他们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皇帝满意,至于这新政颁布之后的结果和所能够造成的影响,就不是他们能控制得了的了,他们俩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们一定会在新政发布的第一时间就被诸子百家的传承人骂的狗血喷头。
虽然嬴高已经跟他们讲明了,在暗地里面怎么说,他都可以不追究,但是只要在讲学的地方公开说新政不好的,那对不起,要么去修长城,要么死。但是陈平和陆贾依然深知,新政发布之日,就是他们成为读书人的公敌之时。
而嬴高本身在意的,却不是陈平和陆贾挨不挨骂,他在意的是新政能够对现在的这个大秦所带来的影响。
陈平和陆贾不知道的是,当他们在捉摸新政的时候,萧何一直也都没有闲着,他在干的事儿,比他们俩更加的重要。
秦律,是唯一一个上至大秦的帝皇,下到大秦的百姓都会认真的研读的东西,而萧何正在做的,就是按照嬴高的要求,删掉一些嬴高认为不需要体现在唉秦律之后的东西,之后再将新政的思想细化,加进去。
之前的秦律,基本上就是在告诉大秦的子民,你们不能去干什么,干了会怎么样,当然,轻一点的是在脸上刺字,重一点的是砍掉耳朵,手,脚等等,不一而足,再重,就是死了,重中之重,那就是要多残忍有多残忍的死法。
在嬴高的心里面犯了重罪得死,这倒是无可厚非,但是砍掉耳朵了,手指头了,胳膊腿了这样的刑罚却不是嬴高能接受得了的,后世所言秦律严苛,不但是因为它规定的十分详细,也正是因为它刑罚的残酷。
其实之前的一次修改,嬴高不过是试试水罢了,看看大秦的百姓是不是能够接受秦律的修改。
而事实证明,要是不对百姓的生活造成太大的影响,人家百姓才不会去管你这些呢,反倒是一些个隐藏在暗处的贵族,因为自己的利益受到了侵害,会跳出来说上几句。
于是乎这一次嬴高索性就放开了,首先他吩咐萧何将那些个砍掉身上零件的刑罚全部都删掉,所犯的罪行不变的情况下,刑罚全部改成了服徭役,情形最为恶劣的,那就是终身徭役。
而死刑的这部分,嬴高倒是没变,因为按照目前的情形,只要是没有什么谋反之类的重罪,大不了就是一个斩首,县令和郡守也不愿意动不动就用五马分尸这样的酷刑去折磨一个人,他们也怕报应不是?所以这些留下吓唬吓唬一些个心怀叵测的家伙,嬴高还是觉得很有必要的。
除此之外,就是嬴高这一次修改秦律的重头戏了,这一次的修改,嬴高在秦律之中还增加了你必须要干的事儿。
而这些事儿,至少目前为止还只是针对于一些权贵,首先,便是将讲学这件事由之前一些各个学派的佼佼者自发的行为变为大秦的官方行为,嬴高规定,除了自发讲学之外,每一个县中至少要有一座讲学堂,堂中要常驻至少三位各个学派的精英,每一日不间断的为县中的孩童讲授,若是督办不利,县令便直接变为黔首。
再者,就是为那些获得了服役的刑罚的人设置了层层的减刑条件,当然,这些条件都是极为苛刻的,但是但凡能完成的人,那就可以称之为是人才了,而这样的人,嬴高是需要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对于贵族而言算是毁灭性打击的,也被嬴高放进了秦秦律,那便是大秦境内,禁止门客的存在,新的秦律下发之日起,若是发觉有门客存在,那么这一族的人全部都要去服役,也就相当于这一个贵族的身份直接就被剥夺了。
这一条要是说起来,当然是因为曹氏一族的门客里面出了刺客这件事了,对于这种可能对自己的安全造成伤害的事儿,嬴高是肯定不会手软的。
这一天,距离嬴高定下的新政和新的秦律发布的日子仅仅剩下三天,而萧何正在一脸严肃的坐在嬴高的大殿里面,而嬴高,拿着刚刚看过的秦律,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容。
“左相明明早就领会了朕心中所想,若是当真想要做到如此的话,怕是半月之前就已经将这样的秦律拿出来了吧?”
“秦律虽是按照君上所言更改,但是依我之见,君上这诸多事宜,还是进行的稍微有些急切了啊……”
显然,说出这样话的萧何,那叫一个语重心长。
但是嬴高的下一句话,就让萧何完全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