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商议,时间上十分的短,但是决策上却是一点不差。要是放在以往的话,嬴高这样的拖延是一定会被蒙毅和韩信反驳的,但是这一次,嬴高所提出来的是所有事儿,却是几乎并没有人反驳的。
因为他们三人全部都看出来了,这个时候的嬴高已经对于大秦未来的发展,至少是未来的三年,有了自己的规划,而对付匈奴只不过是这其中一个环节罢了,既然皇帝对于大秦的发展已然有了自己的一套规划,并且涵盖了内政和军事,那当臣子的需要考虑的不过就是如何去施行它,而不是如何去反驳它。
三人对嬴高施礼之后,全都转身想要回去,蒙毅知道,蒙恬的宏图大志是不可能在近期施展了,至少三年之内他的工作还是和之前一样,守卫着大秦的门户,长城。
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比之前稍微主动那么一点,按照嬴高的说法,时不时的就得去打击一下子匈奴人的自信,消耗一下子他们的有生力量,而不能像之前那样,一味的龟缩在长城里面,人家来打你了,你才知道还击,就像是在座某一项运动一样,主动权在谁的手里是相当的重要的。
而萧何的想法则是自己得赶紧指导着的陆贾和陈平俩人把新政的事儿落实了,按照嬴高的说法,他们俩最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这新政就得成文,要不然耽搁了嬴高的三年计划,这俩人能有好果子吃才怪。
想到这,萧何忽然之间停住了自己的脚步,他想到了之前两天陆贾和陈平才刚刚找到自己,提出了一个的确有点严重的问题,因为涉及到了这几天韩信和阳滋公主的大婚,嬴高在宫里忙活着把自己的妹妹下嫁出去,萧何也就没有因为这个事儿去找嬴高,而今天可不正是有了这么一个机会吗?
但是萧何这个转身还没等转过来呢,就听到嬴高的声音传了过来:“韩信将军且先莫要离去,朕有事相询!”
萧何一犹豫,心说人家皇帝跟自己的妹夫万一说点自己不方便听的话可咋整,陆贾和陈平的事儿……还是让他们俩自己再琢磨琢磨再说吧。
于是乎,萧何施施然的走出了嬴高的大殿,而韩信则是一脸懵逼的留了下来。
其实韩信的心里面倒是没有蒙毅和萧何那么多的想法,这一大婚,他终于知道了这世界上面可是不只有打仗这一件事可以做,所以心里面对于打仗已经并不是那么的热衷了。
他一听嬴高这两年之后都没有练兵打仗的计划,心里面竟然是莫名的一阵庆幸,心说这就相当于是给自放了一个长假了,然后自己岂不是就可以和公主日日在自己的府中……想到这,韩信差不点没嘿嘿嘿的笑出了声来。
而正想象着自己美好生活的时候,却忽然之间被嬴高给叫住了,韩信的心里面就是咯噔一下子,心说要完,估计没啥好事。
“君上,不知有何吩咐?”
等到蒙毅和萧何都走出了大殿之后,韩信才开了口,经过了这段时间在咸阳宫里面的历练,韩信也是利用他颇为聪明的头脑对大秦朝堂上面的一些细节的掌控了相当了得,他知道,既然嬴高让他自己留下,而不是在三个人都在这儿的时候跟自己说这件事,那就是不想让蒙毅和萧何知道。
不想让他们俩知道的事儿,那岂不就是自己跟公主之间的婚事吗?
谁知嬴高一开口,却是大大的出乎了韩信的意料之外,皇帝关注的,还真的就不是他韩信的私生活,而是事关大秦江山社稷的大事儿。
“那彭越出发之后,将军可曾有所关注?”
嬴高问的竟然是彭越的事儿,这倒是让韩信没有想到,因为彭越已经走了有一段时间了,这个时候他理应是已经到了夜郎国的地界上,因为他带领的是五百骑兵,装备粮饷都是精锐,全速前进起来,完全就像是一柄尖刀一样,噌的一下子就到了夜郎国的国门之外了。
“这……在那彭越出发之前,我倒是跟其传授了一番伎俩,因为那夜郎国,之前我倒是也曾在外面路过,并且遇见了些许夜郎国中人,故而就稍微指点了一下彭越。”
“出发之前,那便是自从那出发之后,你便未曾关注过彭越的进展,任由其自生自灭了?”
“这……”可不咋地,本来这个事儿在韩信的心里面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重量的,但是这不是正好赶上了这段时间是自己跟阳滋公主打得火热的时候吗。
于是乎,韩信心里面就自动把彭越这个事儿给过滤掉了,心说反正兵将我也都给你配了最好的了,夜郎国的情况我也都告诉你了,还有临行时候的锦囊妙计,这要是你自己再不争气的话,跟哥哥我有啥关系?
但是到了皇帝这,你自然就不能这么说了,虽然嬴高之前也并没有让韩信跟踪彭越的情况,但是你身为大秦的将领,有些事儿你是应该想到的啊,想不到的话那可不就是你的失职吗?
“君上,此事乃是信疏忽了,请君上责罚!”
“唉,彭越这厮,也当真是十分的倒霉,朕之所以费劲了心思将那彭越派遣到了夜郎国,若那彭越当真是个酒囊饭袋的话,朕又哪有如此多的时间能够跟他浪费,彭越,乃是一在我大秦境内名不见经传之人,所率领着的,亦是不过区区五百骑兵,若是如此这般就灭了整整一个夜郎国的话,我大秦的百姓会如何看待我大秦的军力,那些南北的异族又会如何看待我大秦的军力?”
看着韩信,嬴高第一次有了一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韩信成了自己的亲妹夫,自己对于他的要求自然也就有点高了起来,所以这一次彭越的事儿,嬴高也就没虽韩信做任何提醒,只是告诉他要尽可能的帮衬彭越一番,谁知韩信还真就只对彭越讲了许多战术上面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