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秦白愣住了,他回想起在地府的点点滴滴,心中不由得有了答案。
他从鱼袋中取出了件外形另类的功德法器,正是在地府用原木开光形成的,渡河以后就被遗忘了。
此功德法器呈现木条状,秦白仔仔细细摸索着,很快发现位于中间有一条不明显的裂缝。
他双手抓住木条两端,然后一用力。
功德法器竟然对折了起来,然后表面逐渐生出梵文,乃是“菠萝菠萝蜜”的意思。
秦白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他对小道人疯癫的说道:“你能信吗,月光宝盒!!!”
小道士也不知对方在说些什么,但为了保命附和说道:“前辈我信了,信了。”
秦白冷静了下来,接着将月光宝盒收入水族箱。
他知道只要能够灵活运用这件功德法器,回到原本的时间点并不难。
想到这里,秦白心中却充斥着豪情逸致。
千百年前可是一个仙佛立于云端的大时代啊。
难不成就这样离开吗。
以秦白的实力在宋朝已经无敌于世,哪怕仅有的几个炼神返虚也不一定能奈何他。
但问题是后世已经断绝了前路,更进一步早就没了可能。
任凭修行者的天资多么卓越,地藏王菩萨就如同一座大山,根本就绕不过。
因为光靠千年的寿元不可能成仙成佛,所以免不了前去地府转世重修,最后只能落得如蝼蚁般碾死的下场。
哪怕秦白有信心在千年内修成正果,也不代表能逃过地藏王菩萨的毒手。
现在却不同了。
他靠着月光宝盒可以在地藏王菩萨发疯之前,达到镇压仙佛的修为,就可以借此获得长生。
秦白强行回过神来。
不管怎么样,先确定贞观五年大唐各地的状况再说。
从唐朝模糊的历史看来,其中的水肯定极深,否则也不会续命两百多年了。
“道友怎么称呼?”
小道士被秦白拉了起来,他脸色苍白的回答道:“道号空隐……”
秦白主动显露真气,然后拍了拍空隐的肩膀说道:“别误会,我只不过正巧在洞中,所以顺便救了你师兄的性命。”
空隐察觉到秦白身上的真气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想想也是,这里毕竟在茅山派的地界,怎么可能会有邪门外道。
而且秦白身上的真气确实有几分茅山的味道。
他忍不住问道:“师兄你不知是哪座山头的。”
秦白愣了下,随即反应了过来,他练气的根本法虽不是出自茅山,但结成金丹的法门却息息相关。
特别是心脏表面的镇仙纹,本来就是从护山的阵法里领悟的。
只不过目前茅山还没有以群山布阵的痕迹,估摸着背后的那位仙人还未出手。
他勉强把年纪尚小的空隐糊弄了过去,准备找机会就从茅山派溜走。
而在秦白闲聊套话的时间里,另一个道士也苏醒了过来。
他双手捂住脑袋,对于在封魔洞里发生了什么一片空白,显然记忆被秦白动了手脚。
“师兄没事吧?”
“没事没事……”
空隐将事情的经过告之给了他,两人倒没有生疑。
“多谢师兄,在下道号空虚,不知师兄名谓?”
“机械……恩,空虚?”
秦白突然想起了后世茅山的那个老道。
如果他们是同一人的话,眼前道士会活上近千年,而且先后两次碰到自己。
秦白欲言又止,总感觉后世的空虚道人绝对认出了他,所以行为才会有些莫名其妙。
他脑壳隐隐作痛,其中信息量实在太大了,恨不得当面询问虚空老道。
秦白也不准备多留,他随意打个了招呼转身便走,没想到刚迈出几米就被空虚拦了下来。
空虚纠结了几息,然后找了个理由将空隐支开。
比起从小在茅山长大的空隐,空虚十三岁那年才拜入山门,还是靠的官府势力。
他知道自己天赋远不及同辈。
按照正常发展,他甚至连炼气化神都难以突破,可能修行到三十岁便会返回凡尘了。
可空虚却不想碌碌无为,所以机缘到眼前自然不打算放过。
在他看来,虽然脑海里没了封魔洞中的记忆,但眼前这人肯定不可能凭空出现。
而封魔洞中只有连通地府的裂隙。
秦白如果是外界潜入茅山意图不轨的道士,那不可能冒着暴露的风险救他。
恐怕只有从地府而来了。
能穿梭阴阳两界的修士,对虚空来说就是摆在眼前的机缘。
虚空并没有戳穿,而是小声提醒道:“师兄,现如今宗门已经封山,只要离开范围就会被察觉,除非是有任务在身。”
秦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如果我有急事在身呢?”
空虚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正巧师弟我想接任务下山斩妖除魔,有幸能让师兄陪同。”
“不过必须得明日,出山门的时辰也是有所规定。”
秦白点了根香烟说道:“那师弟可否让我暂住一宿?”
“好的,师兄与我来吧。”
空虚自然答应了下来,不过秦白也只是试探:“不用了,明日我会来找你的。”
说完后,秦白几个闪身就消失在原地。
茅山派位于群山,想要躲藏并不难,秦白也能借此观察下茅山在贞观年间的势力大小。
结果光是明面上的结丹修士就有四五位,炼气化神就更多了。
以秦白的修为只能低调行事,当然哪怕是面对炼神返虚他也不虚,正面交手甚至能全身而退。
但大唐贞观不是后世,到大宋的时候道统已经断绝,秦白用那些妖魔手段挂羊头卖狗肉,能看穿的人不多。
但在如今,他的底牌大多都见不得光,说不定施展绿铀或黑钛锻铁就会引来一堆大佬围观。
低调,还是以低调为主。
至少得等突破炼神返虚,秦白才能略微有些话语权,到时候再想怎么搞事情。
秦白默默的收敛气息,然后躲藏在山中的偏僻角落里。
连空虚都想不到,他认为的高人正如此落魄,而且满脑子都是苟发育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