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子的格局当然比肖焘大得多。
他针对宁夏的出发点,在于排除在督导司的潜在隐患。
他不希望将来宁夏成长起来,自己在督导司没了容身之地。
但事有缓急,现在他任命宁夏为大队长,倒不是要把宁夏架上火盆来烤,完全是为了推进工作。
因为这事关郑元子的前途。
利益攸关,使用宁夏的优先级已经排到了收拾宁夏之前。
肖焘嗡声应了,退下。
郑元子盯着宁夏道,“肖焘说的不错,你按原来的工作办法做就是了,又来向我要什么权柄。”
宁夏道,“督导此言差矣,偌大个中祥州,若不立威信,光靠君某去挨家挨户造访,恐怕猴年马月,工作也推进不了。
下官也不要别的权责,只需督导给予一定的兵权。至少让下官在弄出风波后,知道有平息风波的手段。
不至于为公事,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郑元子眉毛掀起,“兵权?你还真敢张口,督导司麾下没有一兵一卒,哪里来的兵权。”
宁夏双手一摊,“既如此,还请督导免了下官这个大队长的职务,另选高明吧。”
“你在威胁我?”
郑元子寒声道,“你若坚持抗命,休怪本官请出律法。”
宁夏道,“不必督导麻烦,下官自请解职,并会向州里、中枢分别陈书,申诉冤情。下官相信,不管州里还是中枢都不会让下官这个有功之臣受屈。”
“你!”
郑元子堵得胸口生疼。
他当然不能解宁夏的职,且不说一旦解了宁夏的职,改制工作恐怕彻底推不动了。
单是宁夏真个上书的话,他郑元子不仅会得个御下无方的标签,上面一旦查实了宁夏短时间内干出的成绩,他郑某人真得吃不了兜着走。
“督导,既然要全力推进改制,就必须拿出魄力。下官还是那句话,此非常之时,非非常之人,运非常之勇,不能建非常之功……”
宁夏明光清澈,盯着郑元子道。
郑元子深吸一口气,“巡检司调两个营给你,这是我能替你争取到的最大权限了。”
宁夏皱眉,“四百人?有点少,必须配备重型武器!”
郑元子吃了一惊,“你想干什么,莫非要砸烂这承天府不成?”
换作别人,郑元子不至于如此担心,若是换作这君象先,他就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心思。
宁夏道,“督导多虑了,下官向来奉公守法,所行所为,无不循规蹈矩。不瞒大人,每天凌晨十分,下官都在苦读律法,岂能执法犯法。
我敢向督导保证,绝不将巡检司人马带出承天府,就在州衙眼皮底下,下官还能胡作非为不成?
下官要求备用重型武器,不过是震慑宵小,唯有如此,才能不战而屈人之兵,真正做到减少摩擦。
郑元子沉吟片刻,“罢了罢了,依你便是。不过我也丑话说在前面,在我全力支持之下,你还不能成事,就休怪本官秉公处置……”
从郑元子处离开后,宁夏直奔巡检司。
凭借郑元子从州牧边章处求来的调令,宁夏成功从巡检司调出了两个营的人马。
一个黑水营,营长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