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云见顾三思脸上不悦之色,解释道:“各位误会了,方才之曲不是妾身所奏。”
顾三思微微一愣,“不是朝云姑娘奏鸣的?怎么会,”随之,眉头一沉道:“箫声不就是从朝云姑娘的珠帘之中传出来的嘛。”
王朝云苦笑不得道:“畅游先生说错了,箫声是从我身后的轩榥传过来的,并非我珠帘之中传出来的。”
顾三思喃喃道:“轩榥传过来的……”顾三思还是有些不信。
不止顾三思不信,连听着顾三思与王朝云对话的这些个公子才子也面露疑惑。
王朝云身边的婢女巧云见状,唉呀一声,“真不是我家朝云姐姐所奏,而且你们都没发现方才的曲虽是好曲,但是吹奏之人奏鸣的音色、曲调略显瑕疵嘛。”意思就是吹的不好。
巧云这番话倒是让这些人恍然大悟。之前只被曲子所吸引,没有过多注重音律、色调的变化,现在一想,确实瑕疵不少。
“巧云姑娘说的好像没错。”
“好像是,巧云姑娘这么一说,我也感觉是这么回事,刚才的箫声曲是好曲,但奏鸣的却是一般。”
“确实,确实,之前我也听出一些问题,但被曲子吸引,也没怎么在意,还以为是朝云名伶身体不适,导致嗓子不怎么舒服才会如此。这么一想,原本根本不是朝云姑娘奏鸣的。”
顾三思没听过王朝云的奏鸣,但也闻得她善乐,听着这些人说的话,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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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了大半,暗忖:“原来是别处飘来的箫声。”顾三思不好意思道:“倒是误会朝云姑娘了。”
王朝云淡道:“畅游先生不必在意。”心中却是记恨起那吹奏之人,好端端的差点让她把顾三思给得罪了。
众人见刚才响起的箫曲真的不是顾三思所作的《贵佳人》,心头微微惊讶,毕竟那箫声仅凭曲调就能让人沉迷。
李公子见众人沉默,开口道:“畅游先生,既然方才响起的箫曲不是你所作的《贵佳人》,那可否现在请朝云名伶奏鸣?”
温文有礼公子也道:“是啊,相信以畅游先生才学,必定比方才之曲更加令人神迷。”
其中一位公子点头道:“李兄,王兄,所言极是,畅游先生的曲作,配上朝云名伶的技艺,定会让方才所作的《贵佳人》大放异彩。”
王朝云听着这些人说的话,微微皱眉,她把谱写《贵佳人》的帛纸拿在手中,低声道:“此曲,畅游先生还需朝云奏鸣吗?”
以王朝云毒辣的眼光,自然看得出这曲《贵佳人》比不得刚才的箫曲,一经演奏,对于深谙音律的人,孰优孰劣,显而易见,出于对顾三思颜面考虑,才有此一问。
顾三思哪瞧不出王朝云的用意,摇头苦笑道:“不必了,老夫有自知之明。”说着,竟大声对在场所有人说道:“老夫所谱的《贵佳人》比不得方才的箫曲,就不必劳烦朝云姑娘奏鸣了。”
这些公子才人突然听顾三思此言,顿时大为震惊,震惊的同时还有几分不确定,怀疑自己听错了。
李公子不确信地问道:“畅游先生,您说的可是真的?那箫声比您所谱的《贵佳人》要好?”
顾三思既然已经说出口,心中也自然了很多,点头道:“是的,李公子。”
李公子震惊之情可想而知,他没有听错吧,畅游先生竟然说自己做的曲比不上方才的箫声。
王公子比李公子对如何谱曲更了解一些,但也只是略懂皮毛,见顾三思点头,心中也是震惊不已,于是拱手道:“畅游先生,你所谱之曲还未奏鸣,怎可妄自菲薄。在下不才,对谱曲之法略知一二,却不知方才的箫声好在何处。”
王朝云眼帘看着幕帘之外的这些公子,螓首微摇,低声喃语道:“看来在场的这些公子,对于谱曲之法并无深究,才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
谱曲不同于音律,分的出音律好坏,不一定能分的出谱曲的好坏,在场大多都对音律熟知一些,却对谱曲之法一知半解,自然分不出好赖。
顾三思笑了笑,看了王公子一眼,又看了在场众人一眼,见这些公子才人带着疑惑之情,心中暗忖:“这些人怕是冲着自己名声而来,对与谱曲之法只是略懂皮毛。”顾三思眼角余光下意识看了一眼幕帘那道倩影,想起王朝云的好意提醒,心道:“这王朝云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幻音坊四绝之一,估计也是深谙谱曲之法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