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呀,您真愁死我了!当初是老太爷收留了小的,并抚养长大,还特意让小的随了卢姓啊!对了,老爷,您不会不知道咱们卢家吧!”
卢熙一头雾水,眨着眼睛看着卢小六。心里却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看来,自己不仅仅是附体重生了,恐怕还回到了自己的前世。
正想着呢,卢小六突然一拍大腿:“完了完了!老爷您真是被他们给气糊涂了,咱先升堂审案吧,回头小的慢慢给您讲。”
“一惊一乍的你,吓我一跳!小心老爷我打你屁股!”、
卢小六听完却高兴万分的样子:“老爷,你终于清醒了,回头屁股随便您打,只要您正常就好!”
卢熙眨了眨眼睛,听明白了,看来那位卢老爷经常说打屁股这句话。
当下,在卢小六的引领下,卢熙稀里糊涂地走向前面正堂。
这时,就听卢小六高声喊道:“老爷升堂——”
等走到正堂,卢熙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正堂中间摆着个堂桌,桌后挂着一幅画,画的是海上日出之图,寓意着四海澄明。堂下两侧分列着众衙役,个个手执衙棍,表情严肃。堂桌左侧一角放着一张小桌,桌后立着一人,桌案上放着纸笔。另一侧立着二人,其后皆有座椅,不知是何人。他看了看卢小六。
卢小六过来伏在他耳边悄悄道:“左边是主簿石轩,右边那二人依次是县丞张冒、县尉杨潘。”
他回想了一下,确实,唐代的县衙中除了县令外还分设县丞、主簿、县尉等辅官。县丞一般是主管全县档案、仓库、粮马、征税等,主簿主要掌管文书、肩负誊写之责,县尉则是掌治安捕盗之事。
他定了定神,在卢小六的引导下,战战兢兢地坐在桌案之后,并往堂下望去。堂下,众人都盯着他看,谁也不说话。
卢小六见此情景赶紧凑到卢熙耳边小声道:“老爷,你得说话!”
“说什么呀我?”他咧了咧嘴小声问着,眼睛却在看那几个辅官和衙役。
“老爷,看来您真得去瞧瞧了,病得着实不轻。您就说,堂下何人喊冤?对了,还得敲一下惊堂木才行!”
卢熙听明白了,又直了直身子,端起桌案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刚想说话,却吧哒吧哒嘴回头问:“这什么茶?咋不沏普洱?”
卢小六咧了下嘴,上前一步小声说:“老爷,您就别挑这个了,再说了,咱后堂只有这草花茉莉茶,您将就着点先审案吧。”
卢熙这才咳嗽一声,拿过桌案上的惊堂木举起来重重地拍在桌上。
“啪!”
“堂下何人击鼓鸣冤?”
卢小六听了一吐舌头,心里嘀咕着,对呀,应该说何人击鼓鸣冤,老爷这不是会说嘛。
“请青天大老爷为民女做主啊!”
随着一声哭喊,只见从堂外走进一个妇人,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碎花粉袍,发髻高卷,手执一扇,迈着碎步来至堂前跪倒在地。
再看众衙役,齐声呼道:“威——武——”
衙役喝罢,那妇人伏在地上呼道:“请青天大老爷给民女作主啊!”说着径自哭涕起来。
卢熙侧头看了卢小六一眼,轻咳了一声,那妇人顿时不敢出声了,只是轻轻抽噎着。
此时,卢熙脑海里浮现出在电影里看到的场景,他二话不说,举起惊堂木往桌上又是一拍,“啪”的一声,再看堂下众人,皆不出声,一瞬间,堂上静得出奇。
他那颗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了下来,不住地告诉自己,我是县令,在这块土上我说了算,没什么好怕的。
想到这里,他大喝一声:“大胆民妇,竟敢击鼓鸣冤!惊扰了老爷我的好梦!快说,你有何冤情?”这话刚一喊完,他便暗想,还多亏了她击鼓,要不然我说不上啥时候才能醒过来呢。
站在旁边的卢小六咧着嘴闭了下眼睛,心说,我的老爷呀,睡觉的事不说了行不?
“请大老爷为民女做主啊!”
卢熙看了看那女子,又喝道:“你抬起头来让老爷我瞧瞧!”
那女子缓缓抬起头来。卢熙看去,只见她肤如莹雪,面若桃花,再加上泪眼婆娑梨花带雨,更显得楚楚可怜,好一个美貌的女子。
他不由得微微一笑,自语道:“小模样不错呀……”
卢小六都快哭了,又是挤眼睛又是晃脑袋,可卢熙却视而不见。他心说,老爷呀老爷,能不能不说出来呀!这可是公堂啊!